兩人互相對視,清明問道:“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
徐佑和蕭藥兒雖小有牽扯,但彼此間談不上交情,自然也沒必要多管閑事。至于金陵到底發生何事,回到吳縣,冬至手里會有詳細的情報,不需要找蕭藥兒打聽。
“不用,我們盡量少出艙,到了吳縣,各奔東西即可!”
然而世事哪能盡如人意,清明去灶房取晚飯時,路過蕭藥兒的艙室,似乎不經意的聽到里面兩人的說話。他耳目通明,又善于隱匿形跡,輕輕站在門外,不怕會被里面的小宗師發現。“你真要往錢塘去?”
“嗯!”
“可你也說和那叫徐佑的郎君只見過兩次,還鬧的并不愉快,找到他也不一定能幫到你!”
“我也不知道……”
蕭藥兒的聲音透著滿滿的疲憊和彷徨,道:“我無處可去,離城時紅玉阿姊讓我去找徐郎君,說這世上只有徐郎君有膽色收留我……”
另一女郎沉默了一會,道:“好吧,既然讓我遇到這樣的事,總不能袖手旁觀,送佛送到西,我隨你去錢塘。等你找到徐佑,我再離開!”
“多謝阿姊……”蕭藥兒感激道:“要不是你昨夜在野外擊退那些追兵,又幫我改變容貌上了這艘船,恐怕我還沒到京口就已經被抓了回去……”
“舉手之勞!江湖兒女,最愛管不平事,有我在,保你安然抵達錢塘,放心吧!”
聽到這里,清明悄然離去,回到艙室,將兩女的對話告訴徐佑,徐佑聽得莫名其妙,道:“她找我干嘛?我們又不是很熟……”
清明攤攤手。
徐佑有罕見的抓了抓頭發,道:“這樣說來那個小宗師和蕭藥兒并不認識,只是萍水相逢,見她落難故而拔刀相助?這就怪了!”
是很怪,蕭藥兒的父親是司隸校尉蕭勛奇,這個在金陵時就從冬至口中得知,作為蕭氏的核心子弟,天下間幾乎沒有什么人能對她產生威脅,何至于如喪家之犬這么狼狽?
未知是最大的危險!
若蕭藥兒真到了錢塘,明玉山家大業大,根本避無可避,與其讓這份未知的危險尾隨而至,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徐佑苦笑道:“這可真是無妄之災……走吧,相請不如偶遇,咱們去會會這位紫艾軍的小丫頭。”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里面傳來蕭藥兒略顯緊張的聲音,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