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佑撫掌大笑,道:“有志氣!王士弼,七日后由你為監察,負責兩隊的比武事宜,不許任何場外的因素干擾,明白了嗎?”
王士弼綠豆樣的目光從葉珉臉上掃過,皮笑肉不笑的答道:“諾!”
出了這間營舍,還沒走開幾步,兩個人從對面的營舍里破門而出,盡是赤膊,披頭散發,辱罵著打作一團。
徐佑停住腳步,站在路邊靜作壁上觀。彣瞧了瞧他的臉色,心里嘆了口氣,明智的沒有出面制止,而等齊嘯看清打架的人之一時,他的眼眸里迸射的怒火幾乎要把那兩卒子燒成灰燼。
“我在盤蛇山什么狠人沒見過?親手割下的人頭比你的頭發還多,敢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吃飽了撐的,還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著拳頭直沖著面門招呼,對方躲閃不及,正中一拳,鼻子颯得飆血。這挨打的人年紀輕輕,可頭發稀疏,最恨別人拿這事嘲諷,咬著牙眼神里透股狠勁,抬腳橫踹,道:“江州打家劫舍的山賊,竟然搖身成了揚州的屯兵……陳恒,你覺得當山賊祖上光彩是不是?呸,我莊千山乃清白人,羞于爾等為伍!”
“清白?”
陳恒被踹翻于地,疼的額頭都有了汗滴,抽著冷氣大笑,道:“前夜子時和周安吉家的女人在營外的樹林里偷偷摸摸的是不是你?”
“你……血口噴人!”莊千山急紅了眼,抄起破碎的門板往陳恒的頭上砸去,這一下要是砸結實了,非死即殘。
“夠了!”徐佑淡淡的道。
左彣揮揮手,四名近衛撲過去把兩人反手擒住,陳恒正待掙扎,抬頭看見了齊嘯,神色瞬間呆滯,低著頭不敢作聲。
“左校尉,營中私斗,該當何罪?”
“當斬!”
“齊嘯,你說呢?”
齊嘯躬身道:“校尉所言即是軍法,奸舌利齒,妄言是非,喧鬧不禁,私自刁斗,四罪犯其一,當斬!今莊千山、陳恒四罪皆犯,殺無赦!”
陳恒太了解自家這位山主,平時不算嚴苛,但說出來的話從來都是作數的,渾身發軟,撲通跪下,磕頭道:“山主,山主,我被這狗才莊千山整日里嘲諷是無惡不作的山賊,實在氣不過才有今日的莽撞,絕非有意觸犯軍法……山主,我跟你了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死都不怕,可我絕不能這樣去死……”
莊千山也徹底嚇昏了頭,癱坐地上一動不動。他只是有些呆氣,自認為是良家子,看不得山賊竟能變成朝廷的官軍,又仗著孔武有力,并不把陳恒放在眼里,所以肆意挑釁,多次口舌不饒人,平時也沒少推推搡搡,今日雙方憋不住火氣大打出手,卻好死不死撞到了這么多上司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