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笑道:“這些年冬至過手的錢怕是有千萬之巨,我從不過問,她手下直接養著幾百人,其他各種眼線和暗樁更是不計其數,凡任用、升遷、調派和賞罰,我也從不干涉。權位之重,無非財和人,若這是不信任,哪里還有信任呢?”
詹文君委婉勸道:“信而見疑,豈能無怨?依我看,那還不如讓冬至順勢接管秘府,免得多生事端。”
“秘府日后壯大,必然權勢極盛,然而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由你出任府主,身份不同,可免去冬至受讒譏之苦,防暗箭之傷。這是愛護她,而不是信而見疑!”
徐佑已經不止一次聽何濡左彣等人說過要適當的限制冬至的權力,從來不搭理這些俗務的清明也在金陵時明確提出給冬至安排副手,連這些朝夕相處的親近之人都如此想,可以預料冬至執掌秘府的話,將來要面對多少的囂謗和詆毀。徐佑不是圣人,不敢保證待她之心始終不變,更不敢保證冬至之心一如初見,所以與其亡羊補牢,不如防患于未然。
詹文君以前管理過泉井,又是冬至的舊主,加上徐佑內室的身份,顯然比冬至更合適執掌秘府。除此之外,還有不可為外人道的理由。詹文君畢竟是郭氏的遺孀,詹氏又在白賊之亂里傷盡了元氣,現在連寒門士族都不如,無法和張玄機的家世相提并論。固然明玉山里其樂融融,大家相安無事,不分尊卑上下,但明玉山之外,這個世界依舊門第森嚴。張氏同意張玄機下嫁,已經算是出格的舉動,徐佑要想讓詹文君和張玄機為平妻,必須給詹文君足夠的地位和權柄,秘府之設立,三成的用意在于此。
雖然平妻在古代并無律法明文,但實際上朝廷是默認的,比如唐代王毛仲的妻子已經邑號國夫人,賜妻李氏又為國夫人;每入內朝謁,二夫人同承賜賚。這說明律法之外,尚有人情無法避免。
“只是辛苦你了……”
“我懂得夫君的心意!”詹文君勃然情動,香風入懷,耳鬢廝磨,低聲道:“其實能為夫君做事,我心里歡喜的緊!”
“是嗎?”徐佑對著她晶瑩的耳垂吹了口氣,道:“那讓夫君看看別的地方緊不緊致……”
終于還是沒忍住再次對線,詹文君軟癱如泥,她和張玄機不同,看似英姿颯爽,床笫之間總是羞澀難當,欲拒還迎之中,自有無窮妙趣。
“夫君,我主秘府可以,但你得應我一事!”
“好,你說!”
“玄機呢?你怎么安排?我若忙碌起來,她一人呆在山里未免凄清,最好給她也找個事做,否則我寧可留在山里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