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宗師……你會武功?”陸令姿香汗淋漓,雙手艱難的撐著案幾,微微揚起的俏臉蒼白如紙,道:“那夜襲殺鬼師的人,果然是你……徐佑,你藏的好深!”
徐佑笑道:“那也比不過陸天主,藏身深宮大內,以六天逆賊的身份升任了朝廷的四品掌書使,在下佩服之極!
“你知道我是誰?”陸令姿顯然很吃驚,她的真實身份只有寥寥數人知曉,可徐佑無論怎么看,都不應該是其中之一。
“不如我先問問,你怎么知道是我殺的鬼師呢?”
“那夜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被人搶走了血詔和玉璽,后來血詔出現在江夏王的手里,當時已經有些懷疑你。不過你掩飾的實在太好,病怏怏的虛不受力,在京城時身邊又只有清明一個小宗師,可動手的是兩人,功法詭異,修為高絕,所以并不能確定。再后來你從青魚腹中釣出傳國玉璽,這自然是蒙蔽世人的把戲,玉璽早就在你的手里,這才幾乎確定鬼師之死和你有關……只是我們仍舊以為,是佛門派了小宗師和你聯手,今日方知真正厲害的人是徐將軍……”
“見笑了!”徐佑淡淡的道:“那也比不過陸女郎,養了你十七年的師父,說捅刀子就捅刀子。由來人心可懼,但心狠手辣如女郎者,縱覽史書,卻并不多見!”
提到林霜虎,陸令姿的眸子里全是難言的哀傷,終于斂去了柔柔的笑意,聲音變得低沉和冰冷,道:“大道之行,斷七情,絕六欲,方可跳脫樊籠之外,通炁、通神、通靈,直至通真!師尊與我道不同,殺師證道,于情有罪,于心無悔!你不懂真法,妄加指責,殊為可笑!”
六天洗腦的威力從當初四夭箭的時候就知道了,都明玉兵敗,幾千信徒以為他兵解水仙,扶老攜幼,追隨其后,共同赴水而死,比起陸令姿,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徐佑并沒有因為陸令姿這可怕的邏輯而動怒,道:“圣人執左契,而不責于人,我雖不是圣人,可也讀過《道德經》。老君說大道之行,惟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你性迷情執,顛倒邪見,是謂盜,而非道哉!”
陸令姿放聲大笑,卻不小心牽動了經脈的傷勢,又吐了兩口血,艱難的反駁道:“道在天地,無天人之別,無物我之分,本不難行。只因不能體無為之妙,所以離道日遠,而大道廢矣。夷路是道,徑路也是道,大道從一而來,復歸于一,你以盜和道分,才是邪見!”
徐佑嘆了口氣,真理愈辯愈明是個絕對的偽命題,每個問道的人,都堅定自己的道是對的,可真正能夠走到最后的寥寥無幾,等折戟沉沙之時,回頭再看所謂的殺師證道,心里真的無悔嗎?
“既然如此,話不投機,多言無益!”徐佑彈指點在她的璇璣穴,解了朱雀焚身之苦,道:“敢問天主,那兩個孩子現在何處?可安然嗎?”
“孩子無恙,不過想救孩子,將軍需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你說!”
(我盡力寫好每一章,但無法滿足每一個人,若真是看著厭煩,好聚好散,寄希望以后能寫出得到諸位喜愛的文字。不過呢,這本書應該不會再寫太多,也許還有三五十萬字就會完本,前文挖的坑,能填的都填了,基本會保證前后的完整和整體的流暢。其實心里確實還有很多想寫的東西,魏晉南北朝是個改變、沖突、融合的偉大時代,門閥制度的終結,寒門士子的崛起,佛教的東漸,儒教的復興,道教的沉浮和革新,以及三教的對立統一,加上南北各族的經濟文化軍事的劇烈碰撞,這是深層次也很有趣的東西,可惜鑒于各種因素,只能淺嘗輒止,加上丸子筆力確實不足,寫不出這樣的波瀾壯闊,堪稱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