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啊,總是沒道理可言,白易生性跳脫,不受拘束,可遇到朱凌波后變得渾渾噩噩,日里夜里,心底腦海,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的一顰一笑。所以那夜潛入大營,其實只是想看看朱凌波,沒料到她正在洗澡,實際什么也沒看到就趕緊閉上眼退了出去,卻還是被人發現后大打出手,以至于不慎傷了朱相。
由此鬧出的軒然大波,袁青杞親至朱氏賠禮道歉,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勉強讓朱信不再追究傷子之仇。
悔恨和自責折磨著身體和心靈,但越是如此,越是忘不了朱凌波。白易知道,自己入了魔,
修為再無寸進,反而經脈開始淤塞,若不是徐佑出手解決,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就徹底成了廢人。
白易失魂落魄的站在那,朱凌波似有些不忍心,可她也知道男女情事絕對拖延不得,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給了他虛假的希望,將來傷得更加的痛苦。
她柔聲道:“白易郎君,我生在朱家,自小見到的無不是通曉拳腳的武人,他們好勇斗狠,意氣任俠,雖別有豪邁之情,可我偏偏不喜歡,所以那時就想,以后若是嫁人定要嫁那些博才美望、清雅倜儻的書生文士……所幸老天對我不薄,今得遇良人,已將此生托付,郎君美意,只好辜負了!”
說完后退兩步,對白易躬身施禮,轉頭飄然離去。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到,白易呆呆的立在那,如同旁邊懸崖石頭里鉆出來的孤單的赤松,噗的吐出大口鮮血,濺灑在朱凌波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顯得凄美又凋殘。
是夜,狂風怒號,卷起胳膊粗細的樹木,夾雜著白天的積雪,橫飛直撞,像極了末日里的場景。安頓好崔英娥和朱凌波,徐佑來到半山,清明迎了過來,低聲道:“我看他情況不妙,袁祭酒寸步不離的守著,只是五感六識已自行封閉,輕易不敢碰觸……”
說話間到了近前,袁青杞的俏臉滿是憂色,徐佑寬慰道:“我觀白易面相,不是早夭之命,該當命中有此劫難,君于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定能逢兇化吉。”
袁青杞幽幽道:“自古情劫難過,何況白易少不更事,尚沒有來得及歷盡人間,卻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事已至此,不求他破山門,證大道,只要人無恙,我便知足了……”
她和白易如師如姊,從小養著長大,情深義厚,徐佑怎么也不能坐視白易隕落,他走了過去,并指如劍,緩緩指向白易的眉心。
神照萬物,洞幽察微!
白易體內郁結的經脈,前些時日已被徐佑沖開,可現在的局勢比當時更加的兇險,先天之炁四處亂竄,時而倒轉,時而逆行,隨時都可能爆體而出。所謂炁聚則生,炁散則死,他靈臺尚存一絲明智,唯有以多年練就的道心苦苦自守,以陰交、氣海、石門、關元四穴固住黃庭這藏精之府。
破而后立,這是好事!
道心玄微**以一化五,潛入五臟,又五臟化五炁,收攏白易體內失序的青龍勁!
白易口鼻無息,眼瞼微合,八風不動,于雪地站了兩日夜。朱凌波得知后找到徐佑,不安的道:“微之哥哥,都是我的錯……我真不是有意的……”
徐佑溫聲道:“這與你無關!他喜歡你,是他的事,你不喜歡他,是你的事,沒有誰對誰錯,不用放在心上。還有,我聽崔夫人說,你和梅笑古情投意合,不以門第為鴻溝,愿結為連理,我很欣慰。日后若是有什么為難的事不方便對令尊說的,可以來找我,我定能護你周全……”
朱凌波美眸溢出淚光,道:“微之哥哥,十年前你救了我,十年后還是你說著護我周全,妹妹愚魯,卻沒什么能幫到哥哥的……”
徐佑笑道:“你這次能來,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最近突然不會寫東西了,摸著鍵盤腦海里空蕩蕩的,場景無法再現,也就無法形成文字,手感實在太差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