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擎駁斥道:“全常翼冒進而死,蘆莊大營屢攻不克,雞洛山損兵折將,中牟城外狼狽不堪,云門渡口水軍盡沒,這還只是元沐蘭的手段,現在加上天下皆以為無敵的元光,祭酒如何能保證八到十五日結束洛陽之戰?”
何濡瞇了瞇眼,道:“元光來了,所以曹將軍怕了?”
“你!”
曹擎怒而站起,手按刀柄,鐵甲錚鳴,何濡淡然端坐,手放入懷里搓灰,毫不把曹擎的威脅放在眼里。
大堂內寂靜無聲。
檀孝祖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曹擎若真的敢對何濡不敬,少不得他要出面好好教訓教訓中軍的這幫大爺們。
左彣卻是滿面憂慮,皇帝的旨意還沒來,楚軍內部已分裂至此,這場仗還怎么打下去?
曹擎終究不敢放肆,轉身向著徐佑屈膝跪地,哽咽道:“大將軍,節下一心為國,并無二志,既然何祭酒疑我膽怯0,節下愿做先鋒,無論是戰魏軍,還是剿孫冠,皆為前驅,萬死不退!”
中軍系的眾將領齊齊目視何濡,面色不善,譚卓看了看徐佑的臉色,走到旁邊,親手去扶曹擎,安撫道:“大家各陳己見,爭議在所難免,祭酒也無他意,將軍莫要介懷。”
曹擎仍跪著不起,徐佑笑罵道:“好了,你曹擎可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哭啼啼的變娘們了不成?”
說也怪,被徐佑這樣一罵,曹擎渾身舒坦,趕緊爬了起來,那股子委屈也不見了,乖乖的回座位坐好,只是不再搭理何濡,顯見存了芥蒂。
軍議持續到了天亮,還是沒能達成一致,徐佑環視眾人,道:“傳令各營,嚴守城寨,密切關注洛陽和浚儀的動靜,不得疏忽大意。至于其他的,你們不要多想,朝廷若有旨意,我等自當遵旨而行。”他的聲音突然嚴厲,道:“都記住了,這就是我的意思:朝廷有旨,遵旨而行,誰敢在背后妄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