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斗星帶著千余騎繞過成都城墻,由北至南,云屯席卷,直奔楚軍大營而來。
城頭的守軍噤若寒蟬,非但不敢出城阻攔,連一箭未發,目送澹臺斗星
見到徐佑,澹臺斗星興奮的道:“大將軍,幾時攻城,我愿為先鋒!”
“一軍軍主,要的是坐鎮指揮,用你去沖鋒陷陣的時候,怕是這場仗也別打了!”徐佑笑罵了兩句,問道:“張長夜呢?”
“他在營外候著,說是沒大將軍的召令,不敢進營。”
何濡在旁邊笑道:“這是自抬身價,等著七郎去親迎呢……”
徐佑起身,正了正衣冠,道:“應該的,若不是張長夜,北線得傷亡多少江東的大好男兒?愿意止戈休戰,別說親迎,就是讓我躬身也無不可。走吧,大家一道去見見這位天師道的張大祭酒。”
當即率領眾將迎出轅門,張長夜慌忙跪地,叩首道:“老道歸順來遲,萬乞大將軍贖罪!”
徐佑上前扶起,道:“大祭酒言重了,益州之亂,孫冠是罪魁禍首,余眾只要真心歸順,朝廷皆既往不咎。你能在廣漢迷途知返,是朝廷的幸事,也是益州百姓的幸事,我現在就可承諾,回京后奏請皇帝,封你為關外侯、振武將軍,從此同朝為臣,為國盡忠,如何?”
振武將軍是正四品,關外侯爵位雖低,可非軍功不賞,多少三品四品高位的官員們還沒封侯,張長夜能得此殊榮,哪里還端得起架子,痛哭流涕,道:“多謝大將軍恩典,多謝大將軍恩典。”
權勢之下,無人幸免!
為了打消張長夜僅剩的疑慮,接風宴后,徐佑命他率五千天師道的降卒駐守廣漢,負責北境至梓潼方向的防務,然后盡力勸說劍門守將投降。
張長夜欣然領命去了,澹臺斗星還記掛著幾時攻打成都,纏著徐佑問章程,徐佑笑道:“成都號稱金石,你預估多少人可以攻克?”
澹臺斗星是知兵的人,早就從張長夜口中得知城內尚存的長生軍人數,想也不想的道:“五萬人足矣!”
“幾日?”
“三日!”
這倒不是澹臺斗星胡言,像成都這樣的天下堅城,若城內軍民一心,斗志昂揚,別說五萬人,就是十萬人攻打一年也未必可以攻克。
所以攻城實屬下策,攻心方為上計,唯有外無援軍,內無斗志,上下離心離德,方能破之。
而現在的成都,正是這般風雨飄搖,只要楚軍盡起雄兵,以泰山壓頂之勢砸過去,三日必克!
“傷亡呢?”
“這……”
澹臺斗星抓了抓腦袋,不知該怎么回話。
兵法云慈不掌兵,攻克成都,滅了天師道,這是多大的功勞,死再多人也值。可徐佑這樣問,言外之意,不想死太多的人,他能怎么回,只好閉嘴。
“再等等,張長夜一降,我想,孫冠也該下定決心了!”
嗯?
眾人聽的滿頭霧水,這時有人來報,成都派出使者,求見大將軍。
徐佑笑道:“有請,孫冠的末日到了。”
五日轉眼即過。
徐佑安排好大營的防務,帶著袁青杞、清明、朱信、侯莫鴉明、白易、沙三青等人前往分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