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景瑞雖然單純,卻也有著小動物般的敏銳直覺,看人那是極準的,以前的林曦有些陰沉,卻也極重義氣,現在雖然看起來圓滑了一些,但眼底仍是清澈一片,不是那種心思狡詐惡毒的人,他知道自己玩心計玩不過別人,那就只憑直覺結交些不會害他的朋友。
從楊府出來后,一上馬車賈璉就迫不及待的抱怨,“林表弟糊涂啊!你不耐煩處理那些雜事,怎么不告訴表哥呢?咱們是親戚,我總不至于袖手旁觀看著你為難吧!這要是讓京里的老爺太太知道,那還不得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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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再說外面的人情往來與各方打交道的事情,我在家里也是做慣了的。”
林曦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咱哥倆早晚是要回京的,這兒的人結識了也沒什么用,還不如讓他們本地的官員互相扯皮去,咱們落個清閑。”
賈璉還想說些什么,可林曦已經撩起馬車窗簾,興致盎然的看著外面,他只好嘟囔幾句放棄了,只是終究意難平,可惜了這次結交官紳的機會。
馬車行到最熱鬧的街市停了下來,林曦轉頭望向賈璉,“難得出來一趟,總得逛逛這揚州的街市,也給父親和妹妹買些禮物,璉二哥是否一起去?
賈璉現在沒心情,靠著車壁擺了擺手,明顯就是拒絕了,林曦也沒急著下車,緩緩從袖兜內掏出了一沓銀票,假意懊惱道:“父親的身邊離不得人,這外面的事情有人打理了,我以后就陪在他老人家身邊端茶倒水、彩衣娛親,好好盡盡孝心,只是到時候怕是會怠慢了璉二哥,這些五千兩俗物是弟弟的心意,您在府里若是無聊了就出來逛逛,給家里人買些特產土儀,也游覽感受下這揚州的景致。”
銀票剛一掏出來,賈璉的心就提了起來,暗自估摸著那么厚一沓恐怕得有上千兩,等聽到林曦說是五千兩而且還都是給他的,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哎呀!表弟也太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何必這么見外呢?”嘴上客套著,身體卻極為誠實的接過了銀票塞入懷中,“表弟若有事盡管去忙,馬車就留給你了,這里距林府也不遠,我帶著昭兒步行回去,沿路也看看這南方的街市。”說完下了馬車,帶著小廝晃悠著離去了。
饒是知道賈璉貪財,林曦此刻也有些一言難盡,堂堂國公府嫡孫,五千兩就如此失態,他要是知道自家莊子上藏著富可敵國的財物,那還不得飄到天上去。那些東西突然出現在宮里,肯定會引起震動,不知道當今是如何處理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密室的知情者定會有所反應,可惜他現在不在京中,不然只要盯住賈府,看誰有異常就能判斷出誰知道那批財物。‘極遁符’是不敢再用了,萬一出什么意外就麻煩了。
五天之后,當今圣上大肆拍賣奇珍異寶,據說是得了神人指點,要用賣得的銀錢布粥施衣救濟貧民,還減免了農人三年的徭役,圣意傳出,百姓歡天喜地大呼皇上圣明。朝中大臣紛紛諫言反對,免了徭役這修堤鋪路的苦差誰來干?皇上云淡風輕表示——給錢,徭役是強制性的,沒錢還受罪。這三年免了徭役,可以出錢招人干活,不得拖欠工錢,也不許打罵逼迫。有官員提議換成減免田稅,皇上笑言,眾位愛卿若把手中的田地分給那些佃戶,朕自然會免了田稅,那些大臣噤若寒蟬,無一人再敢反對。
京中官員富商爭相競買珍寶,賈赦也同人一起去湊熱鬧,回來后就急匆匆的去了京郊莊子,在那里怒不可遏的打殺了不少下人,自己也吐血昏迷,抬回府后邢夫人嚇得幾乎昏厥,老太太也是憂心不已,御醫診斷說是怒火攻心加上極度驚懼所致,怕是得纏綿病榻一段時間,好好調養了。賈府下人私下里嚼舌,大老爺可能是撞了邪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