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聽到宮女說母妃傳喚,撩起衣擺跑進了臨華殿。
“母妃,您不生兒臣氣了?”
甄太妃盯著他,開門見山的質問:“你為何要在皇上面前給甄家下絆子,說甄家奢侈昏聵,權勢過盛!你捫心自問,你外祖母和舅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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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薄待過你?甄家上上下下都捧著你、敬著你,得了什么稀寶奇珍都掂記著給你,去年送來的那顆東珠有拳頭那么大,舉世罕見,你舅舅剛得了,就立即派人快馬加鞭的給你送過來。他們對你掏心掏肺的好,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趙旭撅著嘴跪下,望著母親滿臉無奈,“母妃,我是皇子,是郡王,除了您和父皇,還有皇兄皇嫂之外,天下人哪個不捧著我、敬著我,外祖家是給我送了不少好東西,可這些東西他們用了是逾制,還有那顆東珠——那么大的東珠,他們若是留著就是僭越,會惹來抄家滅族的大禍,其實他們私自送給我們也是不妥,只是皇兄沒有計較罷了。外祖家能夠在金陵甚至整個江南一帶橫行無忌,貪贓枉法、賣官鬻爵,依仗的是什么?是您這個太妃,是我這個流著甄家血脈的忠肅郡王!父皇和皇兄都是天下之主,心腹忠臣遍布四海,江南的情形他們豈會不清楚?我主動在皇兄面前說甄家奢靡無度,就是在維護甄家,皇兄心知肚明,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會下旨申飭一番,損傷不了甄家的根基,以后只要他們約束自身安份低調,朝廷就會既往不咎,這樣甄家最少還能再昌盛百年,若我視而不見長期縱容,他們遲早會招來滔天大禍!”
“你這是狡辯!”甄太妃根本就聽不進去。老圣人禪位后修身養性,太妃們之間沒什么爭斗,她又是身份最尊貴的后妃,這些年太過于順風順水,性子被養的蠻橫自大,早已沒了當初的敬畏謹慎。在她看來甄家是接駕四次的豪門望族,族里出了不少能臣干吏,大哥甄應嘉更是朝廷的肱骨重臣,一直以來分明都是甄家在照應她們母子,何曾從她們這里討要過半分好處?她嫌惡的看著兒子,神情有些顛狂,“這些年甄家陸續給我們母子送過多少銀錢?你吃著甄家的,花用著甄家的,反過來還要再捅甄家一刀,你根本就是狼心狗肺,喂不熟的白眼狼!”
夏荷‘撲通’一聲跪下,趴到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于嬤嬤跪在那兒牙齒咬得滲出了血,她這是氣的,氣娘娘狹隘短視,王爺哪里是害甄家,他這是為甄家長久打算!看來得給家主傳個消息了,不能讓娘娘再這么糊涂下去。
趙旭亦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母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母妃竟然說他吃穿花用都是甄家的?腦子怕不是有病!“母妃可曾想過,甄家的錢又是從哪里來的?那是竊留朝廷的稅銀!是盤剝江南的民脂民膏!”
甄太妃一巴掌扇在兒子臉上,“你混賬!”
趙旭捂著臉站起身,冷冷看著她,半晌才幽幽道了句:“母妃,這天下是我趙家的!”說完決絕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甄太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淚流滿面,內心只覺惶恐不安。
永壽宮里,太上皇怒摔了一整套官窯乳白絳梅瓷杯,氣喘吁吁的大罵甄家狼子野心,“朕竟不知,朕的兒子吃穿用度還要靠他甄家施舍?那是不是朕和皇帝,還有這天下蒼生也都得指靠她甄家來養著?”
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戰戰兢兢噤若寒蟬,太監總管戴權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太妃娘娘想必是被氣糊涂了,才會言語有失,她伺候老圣人多年了,脾氣秉性您最清楚不過,她就是有口無心,沒那么多的心機城府。”
“她憑什么生氣?旭兒說的哪一句不是事實?甄家仗著朕的寬容,這些年越發的張狂誕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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