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大喜,俯地叩拜,“天佑吾皇,那僧道共給了我四顆藥丸,說是借由我手獻給當今帝后和太上皇、皇太后,據他們說此藥不僅能解百毒,還可防治疫癥。圣上龍體關乎國運,微臣不敢冒失敬獻,只能先送進京中一顆讓太醫院驗看一番。”
“那為何不把四顆都送來讓他們檢驗呢?”
林曦面色漲紅,不好意思的嚅囁言道:“微臣聽聞有些醫者見了新藥便入了癡,不研究個透徹就寢食難安。我怕——我怕太醫院的大人們不小心把藥弄碎了,這藥丸若真能解百毒,毀了就太暴殄天物了!我還得獻給皇上呢!”
泰和帝聞言大笑:“你這家伙,小心眼倒是不少,這話若是讓太醫院那幫人聽見了,準得找你掰扯一通大道理!”
林曦掏出一個瓷瓶和一張方子,夏內侍接過來呈給皇上。
泰和帝先看了方子,“這藥方是——?”
林曦躊躇著說:“那僧道說要送臣一份大功德,他們算出今年夏天,沂州密陽縣會有瘟疫,百姓慘死無數。這藥方就是治療瘟疫之法。臣擔心這是他們的戲謔之言,不敢盡信但更不敢不信,必竟這是關乎無數條人命的大事!”
泰和帝大驚失色起身怒斥:“這等大事為何不早說?”
“啊?”林曦神色困惑,似乎不明白為何皇上反應這般大,“回稟圣上,臣想著若那僧道是在渾說戲弄臣,沒有疫災自然是幸事。倘若是真的,想必這治療瘟疫的藥方也是真的,我們事先有了準備,定然能將災難提前扼殺!圣上堯舜禹湯、得上天眷顧,所以臣并不憂心。”
泰和帝聞言也心安神定,待回過神兒來又哭笑不得,林如海才華橫溢文采斐然,魏明也是文武兼備,怎么這小子陳言膚詞,連夸人都夸的如此淺薄拙劣。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朕的確得上天眷顧,先前送財物警示雪災,現在又送來解毒丸提示瘟疫,試問歷朝歷代哪一個帝王能像朕這般得天之幸!
夏秉忠瞧著皇上明顯愉悅的神色,暗忖林家好運道,請辭了一個林大人,怕是很快就要再起來一個小林大人了!
獻藥方的事兒并不在林曦原本的計劃之內,他是到了京城之后才想起此事。前世密陽縣瘟疫極其慘烈,之所以沒有向周邊縣郡蔓延,是因為當地縣令采用了極端手段,將發病之人聚集一處,全部活生生焚燒而死。有個村子疫情嚴重,竟被圍村放火,整村人困死在火場之中盡數化為灰燼。原主能夠知道這事兒,是因為朝中百官對此慘絕人寰的處理手段看法不一,有人覺得縣令處事果斷,避免了災情蔓延,可有人則認為他殺戮太重,心狠毒辣該判處極刑。兩方人爭論了多天,還未辯出結果,縣令卻已自刎而亡。林曦想挽救那些百姓的性命,根據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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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百般斟酌,才得出了這張能防治大部分疫癥的藥方。至于攀扯上那一僧一道,他一點也不心虛,從他們在青埂峰誘頑石下凡之時,就已然牽涉進了這滾滾紅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