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曦莫名其妙,“我一個外姓人怎會在這兒豐干饒舌?也是咱們兄弟關系親近,我才多嘴問了一句。”
賈璉赧顏,作揖告饒,“表弟別介意,改天哥哥請你喝酒。”
林曦微微點點頭,跨進了靈堂。
別看他現在面無表情,心里卻是一直都在吐槽疑慮,喜歡攬事弄權的王熙鳳居然也要低調了?莫非是被賈赦那簡單粗暴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給震懾住了?不可能吧?
其實榮國府現在的形勢是壁壘分明。兩房徹底撕破了臉皮,二房勢弱,卻有老太太偏愛維護,賈政也有實職在身。大房雖然得勢了,可賈赦依舊不管事兒,邢夫人本就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干。被丈夫暴打過后,顏面掃地,更加怯懦孤僻,整日窩在自己院子里,連請安都托病不去了。賈璉兩口子夾在兩房中間看似處境窘迫,實際上卻是真正得利者。老太太明理,始終沒有遷怒過他們,王夫人卻心里不痛快,尤其是看到王熙鳳拿著對牌鑰匙掌家理事時,她就更加憤恨。奈何王熙鳳精明,表面上始終對她伏低做小、恭敬尊重,讓她想挑刺兒也找不到由頭。回娘家去跟嫂子抱怨,嫂子上門對侄女兒輕飄飄的點了兩句,就撂開手不再管她們這些家務事兒了。王夫人越發覺得憋屈,又無處發泄,每天氣悶的黑沉著臉,說話也陰陽怪氣。王熙鳳現在雖然掌了權,卻也不敢過于抖威風,夫妻倆心有靈犀的都選擇了蟄伏低調。
也不知寧國府是怎么安排的,收取奠禮的地方,竟然是三個年輕的小廝在記帳。林安報上老爺少爺名諱,小廝起身客氣的詢問官職。他言道老爺已經辭官致仕,少爺是從六品龍禁尉。那小廝翻了個白眼,大咧咧坐下,完全不復剛才的卑躬諂媚。林安皺了皺眉,讓身后的幾個小子把祭禮奉上,別的暫且不說,單是那白花花的三千兩紋銀,就讓勢利小廝驚訝不已。旁邊有機靈的下人慌忙跑去通知大管家,等物品登記完,管家賴升也急匆匆趕過來,瞧見林安明顯愣住了,不認識啊!府里也不是第一次辦事了,來往的官員管事他基本上都臉熟,這人誰啊?完全沒印象!傳話的人也只說了祭禮極重,沒搞清楚名字。他還以為是來了哪位貴人呢!老眼掃過賬簿,瞄見了林海、林曦的名字,賴升方才恍然,“林姑爺府上啊?”榮寧兩府是一體,稱呼上都一樣。
“林大爺呢?我得去給他磕個頭,這十匹白布可是及時雨,幫大忙了!”
賈政這時剛好走了過來了,見一群人聚在一起,面色不虞的斥道:“府里忙的一團亂,你們不去幫忙,都圍在這兒干什么?”
賴升面有愧色的說道:“我看這幾個小廝識文認字,就讓他們來記賬,哪成想他們年紀小見識淺,不清楚府上的族親故戚,連林姑爺的名諱都不知道,見林家隨了十匹白布,三千兩祭金,一驚一乍的差點鬧出笑話來。”
賈政神色和緩,林如海是他們榮國府的女婿,林家隨了重禮,榮國府面子上也光彩。
賴升又說道:“前段時間繕國公誥命亡故,他們家把咱們鋪子里的白布買走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大半,管事懈怠也沒及時報上來,今兒府里白布不夠用了,已經派了人去別家布莊采買,只是這一來一回也需要不少時間。我正犯愁呢,可巧林姑爺家的大爺帶來了這十匹上等白布,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我得去給林大爺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