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黑風寨等山寨,白水灘與其說是寨子,倒不如說軍營更貼切。
白水灘四百多人依山傍水扎寨,家眷生活在山腰,山下則是軍營似的營寨。之所以不直接自稱某某軍,原因和黑風寨等隊伍一樣,亂世才剛剛開啟,一旦正式舉旗反秦,主要還是怕始皇帝死后的大秦,萬一能扛過這一劫,那這些叛軍則免不得被秋后算賬,因而只是先聚集在一起自保,待局勢稍稍明朗,再做下一步打算。
今日的白水灘,門口兩排軍士,皆佩劍帶盔甲,手持長戈而立,遠遠看去好像到了秦兵的軍營般。
許青梧騎馬還未走近,一個披甲漢子便跑步迎了過來,遠遠地便聽見他哈哈大笑道:“早聞披云嶺寨主,那是一位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吶。”
許青梧一夾馬腹,棗紅大馬快跑幾步,三娃按住劍柄趕忙跟上。
“想來這位就是賈寨主了吧,”許青梧翻身下馬,“久仰久仰,幸會的緊吶。”
白水灘寨主賈白,一把攬過許青梧的肩,擁著他往軍營里走去,笑道:“難怪白楚放心將寨子給你,許兄弟當真稀世人才,這氣度屬實不凡,值得托付。”
許青梧翻個白眼,繼續客套著,心理卻腹誹著:你他娘從哪看出來的,簡直比我還會拍馬屁,準沒好事。
兩人一路所過,士兵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待兩人走后,他們才互相交換個眼神,一臉驚訝地看著許青梧遠去的背影,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怎么是個小孩?
賈白坐在帳內主位,許青梧坐了左手下席首位,三娃正要站在許青梧身后,賈白一拍了拍手,立即有人在許青梧旁邊添了張小幾案,三娃得了許青梧示意,這才歡喜坐下。
“報!黑風嶺張寨主到!”帳外有人稟報。
賈白喊道:“請進來!”說罷,又沖許青梧呵呵笑著。
許青梧點頭回應,心里卻犯起了嘀咕,這賈寨主出門接我,還給我隨從賜座,黑風寨則是讓請進來,差別待遇不言而喻,既然如此,為何又要請黑風寨?要替我披云嶺出頭?看著也不像啊。
正疑惑間,只見一中年人進帳而來,笑道:“讓賈將軍久等了。呦,這位不會就是披云嶺的許寨主吧?”
賈白招呼這人在許青梧對面坐下,笑著介紹道:“這位就是披云嶺的許寨主,這位是黑風嶺的張黑,張寨主。今日難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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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待會要好好喝幾杯才是。”
許青梧禮貌性地拱拱手,算是見過禮了。
張黑回禮,說道:“往日黑風寨和披云嶺有些小誤會,那都是童天宇和許安康的事,如今他們已死,黑風寨也不是原先的黑風寨了,還望許寨主不要心存芥蒂。說起來,我還要感謝許寨主才是,若不是許寨主為民除害,哪有我張黑出頭之日啊,哈哈哈。”
許青梧抬眼看著張黑,輕笑道:“張寨主嚴重了,黑風寨的威風,許某人至今記憶猶新吶。”
張黑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發作,只是尷尬笑了笑。
賈白趁機出來打圓場道:“過去的事就過去罷,休要再提那些糟心小事。來來來,咱們先痛飲一杯再說。”
三人舉杯共飲,三娃卻是沒有舉杯,手一直按在劍柄上,惡狠狠地看著張黑。
一杯酒喝罷,許青梧習慣性地開門見山道:“不知賈寨主請在下來,所謂何事?”
賈白摸了摸胡子,笑道:“許寨主真是快人快語,好,那我就直說了。不知許寨主對如今天下的形式怎么看?”
“天下分分合合很正常。”
許青梧挑起話頭后,便不再顯山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