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飛機在去蒲江前,提著兩尾河魚,孤身上了披云嶺。
許青梧沒有照例在會議室見他,而是帶他去了自己的住所,翻出熊大的那只鼎鍋,將一尾河魚處理干凈后,用豬油把魚頭煎至微黃,加水,大火燒開后撇去浮沫,這才將魚肉、調料搭配了些蘑菇山筍、豆芽豆腐等下鍋,在鼎下煨起小火慢燉。
河魚的鮮香,混著時蔬的清香,從鼎鍋中慢慢升起,鮑飛機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看著正在腌制另一尾魚的許青梧,笑道:“我聽人常說,君子遠庖廚,沒想到你手藝居然這么好,弄起來還有模有樣的,比我軍營里那些個伙夫可強多了。”
許青梧揉碎一把野蔥,在魚身上蹭著,頭也不抬地說:“根本就沒法比好吧,我這手藝在老家都是一流的,多少姑娘垂涎而不得,嘖嘖,那場面老壯觀了。”
“你就吹吧。”
鮑飛機翻個白眼,“那天你當著人姑娘面殺人,瞧把人家嚇得,可沒少往外吐東西。”
許青梧有些尷尬,他本以為自己那天老霸道了,沒成想葉無雙冷靜下來后,滿腦子都是那血腥的場面,硬是兩天沒吃飯,一見到飯食就狂吐,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鮑飛機接過腌制好的魚放在一邊,沖正在洗手的許青梧說道:“我來是想給你提個我自己的想法,你聽不聽?”
“還有這好事,”許青梧擦干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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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鼎鍋內的魚,“拿碗筷,咱們邊吃邊聊。”
鮑飛機拿了碗筷,許青梧搬來凳子,兩人開始從鼎鍋內撈魚吃。
“制鹽一事,我覺得吧,呵……這味兒,霸道啊!”
鮑飛機夾了一筷子魚,剛入嘴就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只顧得細細品味起鮮嫩的魚肉來。
許青梧夾了塊魚尾上白嫩的魚肉,裹著軟糯的魚皮放入嘴中,忍不住長吟一聲,“冬吃頭,夏吃尾。這魚尾的肉,肥而不膩,緊而不柴,妙啊,呵……對了,你剛說制鹽怎么了?”
“我試試,”鮑飛機趕緊也夾一筷子魚尾,一邊細品魚肉的滋味,一邊說道:“我覺得,咱們有沒有和蜀郡郡守合作的可能?你想啊,現在小半個大秦已經亂了,咱們這亂起來也是遲早的事,與其費力去蒲江,還不如攛掇著蜀郡郡守入伙,他手底下可掌握著不少鹽井呢,咱們幫他私下買鹽,得了錢分他些便是。這樣豈不好?”
許青梧只是嗯了一聲。
鮑飛機喝一口小酒,再去夾魚尾,哪里還有。
他忍不住吐槽:“不厚道啊。”
許青梧夾著塊筍片,放在嘴邊吹了吹,一口吞下,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事我想過,后來,自己又否決了。”
“為啥?”
鮑飛機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挑起了魚頭,眼看就魚頭就要進自己碗中,不料被許青梧中途劫走一半。
許青梧吸著魚頭,滿嘴流油,隨口答道:“第一,他們制鹽效率太低。第二,我不想和大秦扯上關系,合作也太麻煩。大秦沒了之后,我可不想在新王朝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啊,這事還得咱們自己來,蜀郡郡守越是對咱們有敵意越好,否則,我還用的著找你?”
“想那么遠?”
“不然呢,你以為紅頂富家翁好當啊?”
許青梧放下碗筷,移開鼎鍋,用下面的炭火又開始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