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越過父親,走上前沖許青梧抱了抱拳,朗聲道:“讓小兄弟見笑了。在下墨玄,九歲跟縣村里的老先生識字,接著便自學了十五年。習武約莫已有十年,主要是跟鄉里的老卒們討教。”
許青梧扔掉手中的瓜蒂,拍了拍手,問他:“若你是大秦國君,眼下這種狀況,你會如何?”
墨玄父親臉一沉就要趕人,卻被墨玄給攔了下來,他笑道:“大秦已無藥可救,可若想拖延些時日,避戰修養是最好的辦法。”
“可別胡說。”
年買的母親扯了一把墨玄,提醒道。
屋內兩個婦人,更是被這話嚇得直接縮進了屋內。
“拖延過后呢?”許青梧追問道。
墨玄似乎早想過這類問題,脫口而答:“內憂外患,積弊太深,如毒入骨髓。避戰修養不治本,該來的總要來,天下不會少了陳王這樣的人。”
許青梧滿意地點點頭,沖屋內兩個婦人說道:“以后少管閑事,你等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墨玄以后就是我披云嶺的人了,勞煩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屋內驚叫一聲:“披云嶺?!”而后再無聲響。
許青梧看著呆滯的墨玄,說道:“我披云嶺不起義,不做亂,只做有利天下百姓的大事,如今在河灘扎營,你收拾下,明天就去我那做事。這不是跟你商量,我既然盯上你了,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你抓回來。”
墨玄還能說什么,只剩苦笑。
許青梧走了兩步,轉身又道:“對了,我叫許青梧,披云嶺寨主。明日你報上名字,自會有人領你來見我。”
墨玄一家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屋內兩個婦人跳了出來,咋咋呼呼叫道:“侄兒,你還是趕緊跑吧。我聽說,披云嶺前段時間殺了郡守,你跟著他們能有啥出息,去投靠陳王,不比他這一千人強?屁本事沒有,還說什么做大事,你要跟了他個小毛孩子,怕是遲早餓死。”
墨玄看了她倆一眼,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都是親戚,你們操心我的婚事,我挺感謝。但是現在我家有事,就不留你們了,七姑、八姨請便吧。”
“哎呦,不會真以為你撞大運了吧。”
“呵呵,好心勸你還不聽。咱走!等他吃過苦頭了,到時候別怪我們笑話他。”
七姑八姨相約著走了,墨玄只覺得整個世界瞬間清凈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
墨玄換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盡管依舊滿是補丁,但好歹沒有破的地方。
他在父母忐忑不安的目光中,穿過晨曦前的薄霧,走向披云嶺所在的河灘,壯氣毅然。
許青梧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身邊缺個整理文件的人。”
“敢不從命。”
墨玄灑脫地笑了笑。
“那就先吃早飯,”長了個頭的許青梧摟著他的肩膀,“今天是武器展的第一天,也不知道來的人多不多。今天你先跟著我,多看看就行,我順便給你講講披云嶺的事。”
披云嶺的早飯很簡單,一碗青菜糊糊,一個飯團。
墨玄吃的很細致,筷子在碗底刮了又刮,再用飯團蹭了一遍,這才放下了碗筷。
許青梧待他吃完,同時也停下了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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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走吧,陪我出去看看。”
兩人才出門,便有小兵前來稟報:“鄰郡有人來了,目前銷售正在接待,可他們非要見寨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