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管不了這些了,一心只想見到許青梧,于是每次遇見岔路,他便分一千人去探自己認為可能性小的那條路,大部隊繼續跟著他走通往正北的路。他們相約好,若是發現敵人,或者路是對的,都要點燃烽火。
就這樣,他的隊伍不斷折損,或是失蹤,或是遭遇偷襲,再或是遇見陷阱,每次損失的人都不多,但十幾天累積下來的數目,這就很可怕了。而他派出去的隊伍,要么了無音訊,要么追上他時已狼狽不堪,烽火更是一次都沒點燃過。
半個多月下來,一萬人的隊伍,如今在他眼前的只有三千,另外七千,大半都是遇見岔路被他分了出去,暫時不知所蹤,其中又小半人,則永遠地留在了這片森林里。
副將沉吟片刻,遲疑道:“那個……呃……隊伍里有些傳言……”
“有屁就放,被支支吾吾!”
董平沒好氣道。
副將探過身去,壓低了聲音說道:“隊伍里傳言,咱們被不干凈的東西給盯上了,否則怎么只見有人失蹤,還不停死人,可就是沒見過是誰干的。”
董平怒了:“還能有誰!除了許青梧,還能有誰!”
副將張了張嘴,不知道咋勸了。
董平冷哼一聲道:“扎寨,明日三千人跟我火速北上,只要進入漢中郡地盤,我征調民夫進山刮地三尺!”
話音剛落,山坡上傳來巨響,似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
在河谷休整的三千人瞬間亂作一團,四散奔逃,任憑將領們怎么喊,隊伍都難以集合起來。
董平瞧了眼山上滾下的數塊巨石,沖副將吼道:“快!帶人左右包抄上山,他們在山頂的人肯定不少,今天非抓住不可!”
幾百人分作兩隊,還未到山頂,一波提前設好的陷阱就攔下了幾十人,待他們尋到巨石滾落的地方,眼前除了幾根樹藤和一些看不懂的木棍裝置,哪里有半個人影。
“不好!快下山!”
董平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又中計了。
果然,待他們下到山腰,河谷里的慘叫聲,以及濃烈的血腥味便傳了過來。
一刻鐘后,董平帶著剩余的兩千多人站在河邊,憤怒地看著河對岸正沖他揮手的許青梧,他握刀的手已開始顫抖。
自從進山以來,他覺得自己一直被當做狗一樣溜來溜去。一萬多人,現在能看見的還有兩千多人,至于散出去的那些,頂多還能收回四千人,自己白白折損了三千多人,這才第一次見著對手的面,這仗打的憋屈又窩囊。
只聽許青梧笑道:“你咋不過來啊,河里沒東西,放心過來吧。”
董平冷笑幾聲,攔住了想要蹚水過河的副將。
他面目猙獰道:“算你有本事,這趟我認栽了,不過你跑得了,蒲江的鹽場看你怎么辦!”
說罷,他轉身下令:“點燃烽火,收攏部隊,咱們撤!進軍蒲江!”
許青梧不為所動,沖他揮了揮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慢走不送啊,下次進山可得多帶點人來,我就在這大山里等你!”
一夜過后,董平收攏了隊伍,果然還剩六千有余。
就在他們往山外撤去時,許青梧已帶著熊大、朱河的隊伍,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