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行撕開他胸前的衣衫,瞅著插在他胸口的那支箭,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你放心,咱們不但人多,還帶了竹筒,許府里護院的弩床也抬來了三架,參與這次圍殺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唔……這箭沒什么大問題,應該是卡在了骨頭上,你運氣不錯。”
許青梧聽宵行介紹完情況,當下又放松不少。
他看著低頭處理傷勢的宵行,很直男地問了句:“我都這模樣了,你怎么眼睛都沒紅?”
宵行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說道:“哭鼻子有用嗎?如果有用,我現在就能哭出來。”她見許青梧一臉愕然,繼而補充道:“嗯……還是哄不好的那種。”說罷,她自己先笑了起來。
許青梧心里一暖,差點沒忍住,當場來個熱淚盈眶。
沒多久,四周的吵鬧聲漸漸小了。
宵行告訴許青梧,外圍的那些秦兵已經全被清理了,現在只剩下那老頭了,目前熊大、三娃、阿力正與他打著呢,不過老頭兇悍的緊,在三人聯手下還不落下風,若不是熊大厲害些,怕是早讓他跑了。包圍圈已形成,外圍的弩床正在重新調整位置,馬上可以瞄準了老頭了。
許青梧點了點頭,安心等著擔架過來。
宵行望了眼遠處的三人,其中就數熊大受傷最重,但仍舊在以命相搏。
一時間,她不敢再看許青梧。
又過了一會,擔架來了,隨行而來的還有位大夫。
大夫看了眼許青梧的傷勢,沉聲道:“目前來看,皮外傷最嚴重,骨頭多半沒事,至于有沒有內傷,這得回去再仔細檢查。”
宵行吩咐道:“那你先處理外傷,小心些。”
許青梧被人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擔架上,大夫正要替他取出胸口的箭矢,他制止道:“等會再說,先抬我去看看場中的情況。”
宵行知道拗不過,只好讓大夫先退了到一邊。
此時熊大三人已退場,老頭喘著粗氣站在那,以他為中心已形成了三道包圍圈,最外面是一群手持弩箭的漢子,中間是三架正上弦的弩床,最內側則是數個手持鎖鏈的漢子。
老頭看一眼周圍的形式,不由暗自皺眉,他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沒想到許青梧的人會來得這么快。
熊大拄著披云刀,見三架弩床已準備好,于是喝道:“用鎖鏈捆住他!”
手持鎖鏈的漢子聞言,每兩人拉動一根小孩手臂粗細的鎖鏈,朝著老頭就纏了過去,同時最外圍的弩箭也射向了老頭,不過還是以掩護第一道包圍圈的人為主。
數根鎖鏈朝著老頭圍去,老頭兇性大發,一把抓住一根鎖鏈,猛地一抽,鎖鏈兩端的漢子猝不及防被拽了個踉蹌,鎖鏈由此脫手。
其余漢子見狀,只好快速游走起來,數根鐵索交叉在一起,快速收攏。
老頭揮舞著鐵索,一邊打散朝他射來的弩箭,同時猛地躍上了半空中,企圖直接跳出包圍圈。然而最內側的包圍圈也離他很遠,四周又空無一物,老頭躍至半空無借力點,眼看密密麻麻的箭雨再朝他射來,他只好揮舞著手中的鐵索護身,再次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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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站穩,那些交錯在一起的鐵索,迅速纏在了他的腰上,手持鐵索的漢子繞著他跑了兩圈,待鐵索牢牢將他縛住,場外立即有數個漢子手持大錘,將剛繳獲的長矛穿過鐵索空隙,用大錘牢牢地定入了地里。
老頭掙扎幾下無果,滿是不甘和憤恨地仰天怒吼一聲。
在老頭的怒吼聲中,第一道包圍圈迅速后撤,最外圍的箭雨又灑下一波,被老頭持鐵索再次打散后,弩床終于要發揮作用了。
三架弩床上,各放有一支攜帶著竹筒的弩箭,且已瞄準了被鐵索困在原地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