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仆人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尤其強調了自己臨走時捅了張黑數刀,見人沒動靜了方才撤離。
油燈后的黑影不為所動,嗓音中不帶有絲毫感情地說道:“不管怎么樣,你任務確實失敗了。有關你的懲罰,還需等確認消息的人回來再說。你們進來時,規矩都與你們講明白了,平日里我也不曾虧待你們,何曾少給了你們財物?這次因你貪心,導致我不得不暴露些許力量,想活命就得看張黑死沒死了。來人,將他先帶下去吧。”
門外有大漢進來帶走了他。
油燈后的宵行,疲憊地將胳膊撐在桌上,揉了揉眉心。
她不知該如何給許青梧交代,雖然許青梧不會怪她,但她自己覺得,如果“螢火”不能為許青梧排憂解難,那這組織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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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
一宿沒睡的宵行空手去了許府。
許青梧見她空手而來,不由問道:“失手了?”
宵行點了點頭。
“沒死就沒死,也不急這一會兒,你的人傷亡如何?”
“暫無傷亡,只是暴露了一點實力。”
許青梧松了口氣,問道:“說說吧,怎么回事,按理說你辦事很謹慎的。”
宵行原原本講了事情經過,只是隱藏了對那年輕仆人的最終處置。
許青梧打量她幾眼,發現她說起那年輕仆人時,眼神總是很不自然,于是喚她走近了些,忽然笑道:“你看起來很憔悴啊,一宿沒睡也不至于這樣。”
宵行不敢看他。
屋內忽然安靜的落針可聞。
少傾。
宵行沉聲說道:“規矩便是規矩,既然立了規矩,哪怕我自己犯了,也要執行。”
許青梧嘆了口氣,遙想當年與宵行的見面,那時她偷錢都會有負罪感,現在為了懲罰手下,殺個人都這么理直氣壯了。
“怎么處置了?”他問。
宵行取出那把三棱短刺,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后半夜,只刺了他一下,我走的時候,剛斷氣。”
許青梧腦補出那人流血致死的畫面,忍不住打個寒顫。
老管家慌忙跑來報道:“老爺,家門口來了不少人,正在罵您呢,咱怎么辦?”
“把門關緊就行,不必理會。”
許青梧吩咐一句,轉而沖宵行說道:“過兩天,跟我回披云嶺。”
“我走不開。”
宵行拒絕道。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許青梧的語氣不容置疑,“吃了飯回去就交接一下,若實在沒合適的人,我會找個人代替你。”
宵行不說話了。
兩人飯還沒吃完。
老管家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驚慌道:“不好了,老爺!呂榮抬了個傷員擱在咱家門口,要找咱們的麻煩呢,他們前腳到,官府的人后腳就來了!”
(出去辦點事,晚上還有一更,會稍晚點。今日湊夠一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