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梧嘆息道:“他與敵人同歸于盡了,碎肉都沒找到多少,唉……我披云嶺能有今天,都是這些人一手拖起來的,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帶你們來看看的原因,咱做人吶,不能忘本。”
隨后,許青梧來到葉汐的墳前,磕了頭,倒了酒,又說了些葉無雙的現狀,最后才跪在了白楚的墳前。
宵行二話不說也跪了下去,聶凡等人一看,也都毫不猶豫地跪在了白楚的墳前。
許青梧跪在那愣了許久,最后忽然笑了起來,只說了句:“師父,披云嶺現在很好,馬上就改披云城了,而我現在也有家了,您安心吧。”
說罷,他領著宵行等人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狗蛋抹著淚,領眾人回到院子時,那婦人已將十來碗蛋湯擺在了院中臨時安下的桌子上。
“嘿嘿,得虧先前披云嶺人多,否則我還沒這么碗筷呢。來,都別客氣,我家好幾只老母雞呢,成天只會下蛋,雞蛋都吃不完。”
狗蛋見眾人情緒低迷,不由開起了玩笑。
許青梧端起碗,不由眼前一亮。
加豬油煮的荷包蛋,這吃法還是他在披云嶺時開創出來的,自從披云嶺被迫遷徙后,他便再也么有吃過了。
他先喝了口湯,夾起碗中的荷包蛋,說道:“我這次來,一來是想祭奠,二來也打算將墳遷走,現在披云嶺在漢中郡有新地方了,規模很大。你要不要跟我過去?”
狗蛋聽說要遷墳,不由輕嘆一聲放下了碗,見許青梧問他,這才雙手緩緩蹭著大腿面,干笑道:“遷墳啊,這是好事,我……我就不去了。”
許青梧兩口吞下一個荷包蛋,喝完了油膩的湯水,不禁感慨道:“唔……還是這個味道,嫂子也是披云嶺的人吧?”
狗蛋點頭道:“沒錯,當年在廚房打過下手,后來披云嶺遭災,她正好受了傷,沒法跟著去,這才留了下來,讓我給撿著了,嘿嘿……”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你們走后,這里最多的時候也有十來戶人,有些也是披云嶺的老人,后來啊,都嫌棄這地方太偏,又都搬走了,如今只剩下我一戶了。”
許青梧伸手接過徐鶯手中,那碗對她來說難以下咽的荷包蛋,很自然地又吃了起來。
徐鶯一臉歉意。
許青梧吃完這碗,揉著肚子笑道:“墳我就不遷,有大哥你照看著,我很放心。當然了,他日你若想去披云嶺,我也隨時歡迎,其他那些當年走了的人,若有誰還愿意去,我也不會翻舊賬,畢竟當年那是特殊時期,不得已而為之,如今日子好起來,咱們都該向前看。”
狗蛋歡喜道:“我照顧白大哥習慣了,這里也算是咱們的家,真要讓咱們離開這吶,那可就算是背井離鄉了,這四個字啊,我小時候總聽白大哥他爹說,現在總算理解了。”
許青梧又與他簡單聊了幾句,待幫忙收拾碗筷的陸云溪出來后,他強塞給狗蛋一些錢財,這才領著人離去。
下山后,他又去了趟白水灘,轉了一圈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自此,披云嶺上那少年漂泊他鄉的故事到此完結,而披云城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