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石揉了都肚子,笑得很靦腆,只道:“小飽。”似是察覺到這話有打小報告的嫌疑,立馬又補充道:“不過足夠了,這年頭哪能真正吃飽啊。嘿嘿……”
“這是我的意思,”許青梧遞給他一杯水,示意他坐下,“餓太久,不能一次性吃太飽,否則肚子容易撐爆。”
魏石感激連連,一屁股靠在凳子上,隨即一愣,又趕忙規規矩矩坐端正,那本來要支起的二郎腿,也硬生生地給收了回去。
許青梧看得好笑,再次提醒他:“在我這,講究個彼此尊重,你給我面子,那我也給你面子。我不喜歡玩虛的,只要你踏踏實實辦事,哪怕依舊那么橫,我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懂嗎?”
魏石搓著手,笑道:“城主大人誤會了,其實……其實,我也不是那樣,只是牢里不是別處,你不橫,不狠,那可要被別人欺負。”
“能理解。”
許青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沉聲道:“我為什么叫你來,你心里該明白吧。”
“明白,明白。”
魏石連連點頭,“這造城不比別的,若沒個厲害的工匠,那群苦力可用石塊堆不起一座城來。實不相瞞,我也是才知道您將史樂那小子給殺了,否則那晚我也不可能冒犯您啊。”
“哦?這里面,你還有故事?”
“我跟史家也算有點過節。史家不是養了一大匹匠人嘛,其中好多都是威逼利誘收入麾下,不跟他史家干,就找不到活。我這人吧,就喜歡四處交朋友,有那么幾個朋友也是泥瓦匠,他們就看不慣史家的做派,帶人反抗未果,還被史樂那小子給打了,我氣不過,想替我那朋友出頭,結果嘛,呵呵……”
魏石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后來我犯事被抓,只聽說史家壟斷了這里建房鋪路的活,我也就徹底沒了辦法。前兩天被捆在那,我聽人說了您跟史家的事,我才后悔起來。”
許青梧知道行業壟斷的厲害,也清楚形成行業壟斷背后的那些事,且不說是在這古代,哪怕是放在后世,行業壟斷也少不了流血事件,以及那些骯臟的利益交換。
他直言道:“你就直說吧,你能找來多少人,都是什么水準?”
魏石一臉認真,伸出食指說:“一人。”
“你卻定沒跟我開玩笑?”
許青梧差點就破口大罵了,弄了半天,你在這逗我玩呢?
魏石一臉得意,探身說道:“你可別小瞧我這兄弟,雖然只有一人,哼哼,那可抵得過一個史家呢,當年史家為了讓他去做事,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差點連老婆都送給他了。”
許青梧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魏石見他不信,也不再賣關子,遂問他:“城主大人可聽說過,‘公輸’這個姓?”
“公輸?”
“沒錯,我那兄弟就叫公輸石,嘿嘿,跟我一個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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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一個名就一個名嘛。”
許青梧嘟囔一聲,繼而猛地站了起來,吼道:“你說啥玩意!公輸?該不會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公輸盤那公輸氏吧?!”
“對啊,姬姓,公輸氏,不然還能有誰?”
魏石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