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青梧恢復意識,天已大亮。
他發現自己猶如待宰的羔羊般,被人串在一根棍子上抬著在密林中前行,而那“棍子”正是他的長矛。
手腕處的劇痛,讓他下意識想掙脫束縛,打眼一看心里不由大喜,這群野人竟只是用藤蔓將他捆在長矛上,這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可他轉念一想,這伙人為什么只盯著他,莫非也與呂家有聯系?
想到此處,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待弄清楚了這伙人的目的,再瞬間掙脫藤蔓,暴起,呃……暴起逃走。
約莫到了中午。
這伙人來到一處臨時營地內。
許青梧之所以判斷這里是臨時營地,不外乎兩點。
首先這里并無建筑,連個像樣的棚子都沒有,不僅如此,就連清理場地所砍伐的草木都還泛著綠意,顯然這伙人也是近一兩天內才在此地落腳;其次那批被搶來的物資卻不在這,而是被人帶著繼續往下游去了。
“野人”將許青梧連帶著長矛捆到了樹上,便不再管他,各自歡笑著離去。
一聲慘叫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見場中的篝火旁,不知何時豎起了一個木樁,木樁上捆著個漢子,看打扮應是別的部落的人,原本這人只是被放了點血,此時已被人一刀割去頭顱,徹底沒了動靜。有“野人”拿著木碗去盛那還冒著熱氣的血,不帶木碗裝滿便仰頭喝下,口中還大叫著什么。
如此毛骨悚然的場面,許青梧不忍再看,索性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就在這時,又一伙人走進了營地,還押著十來個俘虜,先前負責開船的那老盧也在其中,要不是他被剝光了衣服,許青梧還沒那么容易發現他。
同是作為俘虜,老盧一行人的待遇就要好很多,只是被捆住了手腕,扔在許青梧身旁就不管了。
許青梧見“野人”走遠,正要和老盧打招呼。
不料老盧先開了口:“城,呃……這位公子怎么也在這里?”
許青梧心領神會,笑道:“過來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嘛,呵呵……外面情況怎么樣了?你怎么也被抓來了?”
老盧皺著臉嘆息連連:“兄弟們死傷并不大,只不過物資全沒了,那據點也被一把火給燒干凈了,我是撤退途中迷了路,這才被抓了過來。”
“我也是,黑燈瞎火的迷了路,就被抓來了。”
“嘿,原來都一樣啊。”
其余人也跟著附和,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大家都是迷途的羔羊啊。
負責看守他們的“野人”不樂意了,挺著一柄繳獲的披云刀,兇神惡煞地怪叫了幾句,看樣子應該是讓他們安靜點。
眾人只好閉嘴,紛紛耷拉這腦袋。
少傾。
許青梧悄聲問老盧:“怎么沒人搭理咱們?莫不是待會兒就要那咱們下飯?”
老盧輕輕搖頭。
一個小伙子卻插話道:“你放心,咱們在他們眼里,可不是食物那么簡單。”
許青梧來了興趣。
小伙解釋道:“這里的部落都知道咱們邛都那邊有錢,有好刀,隊伍也狠,所以抓到咱們一般都會用來換東西,不會輕易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