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的人找到許青梧時,他正與李慕白吃著早飯,此時已是渡河后的第二天。
那小將躬身道:“我家楚王有請許城主過府一敘。”
許青梧看了也沒看他,只盯著碗里的飯,用左手往嘴里扒,嘟囔道:“沒空,不去。”
小將看了看許青梧,見他右臂吊在胸前,整個人的舉動顯得很僵硬,便笑道:“我們知道許城主受了傷,門外已備好了車,還請許城主跟我們走一趟。”
“說了不去就不去,別耽擱我吃飯!”
許青梧有些怒了。
小將神色尷尬,但上面給了任務,于是只好陪著笑臉勸道:“那敢問許城主何時有空?我家主人真的想見一見你,再說您來咱們這兒,不就是為了見咱家主人一面嗎?”
許青梧擱下筷子,笑道:“你知道的還不少,呵呵……你也看見了,我現在行動不便,等過幾天再說吧。”
小將微微皺眉,臉上隱隱有些怒氣。
許青梧嗤笑一聲,說道:“怎么著,還想硬拉著我去啊,那你大可試一試。”
李慕白聞言,一手按住了桌上的隕鐵劍,轉頭盯著門口的人。
小將見對方油鹽不進,只好悻悻離去。
這群人走后,許青梧沖李慕白說道:“接下來怕是有點麻煩了,吃完飯你便按計劃行事吧,這里我來應付。”
“不行就先跑,別死撐著。”
李慕白喝完了最后一口稀粥,起身去屋里拿了那長條形的盒子,很快便離開了這間許青梧臨時租來的院子。
隔天,項羽親至。
許青梧早將院門大開,自己則躺在椅子上,彌補凝神。
項羽一下馬,這間小院已被里三層外三層地為了個水泄不通,他揮退了隨從,只領著范增走進院子。
“許城主好大的排場。”
項羽進門便笑道。
許青梧微微睜眼,瞅了瞅院墻外不遠處房頂上的弓弩手,冷哼一聲,反問他:“你是怕死,還是心虛?”
項羽沒答話,自己找了凳子搬來院中坐下。
他打量許青梧幾眼,沉聲道:“看來那些人本事還不錯,竟將你傷到了這地步。對了,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廢話少說,既然你知道我來是干嘛的,那咱們就都敞亮點。”
許青梧微微坐直了身子,死盯著項羽,問道:“我披云城船隊遇襲,是不是你安排人干的?”
“是。”
項羽直接承認。
許青梧瞇眼冷笑,又問:“那我夫人的死也與你有關了。”
項羽嘆了口氣,繼而選擇了沉默。
范增趕緊說道:“可以這么說,但也是事出有因。”
“呵呵,好一個事出有因。”
許青梧明顯激動起來,“殺了人,如果解釋有用,那還要王法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