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咸陽的路上,藍晶忍不住問許青梧道:“能說說這次的任務?”
“任務?”
許青梧笑了笑,“你的任務就是看著,如果真要你出手,我會給你說。”
藍晶皺眉道:“不是要殺馮去疾和二皇子嗎,我覺得這事我來做最合適,絕對神不知鬼不覺。”
許青梧搖頭道:“誰說殺人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我殺了人不讓別人知道,那我殺人還有什么用?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殺我披云城的人,我就要挨個殺回去。”
藍晶很是無語,在咸陽殺一個皇子,還有一個老丞相,你許青梧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她心里忍不住生出些抵觸情緒,這般明目張膽的行兇,跟她與向往全部不一樣啊,殺了人之后怎么脫身呢,她可不想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身體被扔進臭水溝都算好的了。
許青梧看出了她臉上的焦慮,解釋道:“你既然來了,我也就跟你明說。”
“首先,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你出手。其次,我既然敢做,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你跟我來是一份情誼,我也不會因此便將你的性命看得賤了。”
藍晶順手挽起耳邊的發絲,笑靨如花道:“你倒是有心了。”
這眉眼間的風情萬種,許青梧看得是又驚又喜。
他想不明白,這婦人為何總是有意無意地逗他?莫非是寂寞空虛太久,想來個老牛吃嫩草?
嘶……我這面皮生的是俊俏了些,可大娘你有這種想法可就不對了啊。
許青梧哪還敢再多看,一個是十七八歲的小年輕,一個是三十出頭的俏佳人,但從年紀上看,他就吃虧不少,更何況對方還是如狼似虎。
果然,男孩子在外面,還是保護好自己要緊。
藍晶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著什么,只見他神情變換,最后還勾起嘴角憨笑起來,當下便忍不住出言挑逗:“小哥莫不是也動了心思?不如咱們也交個手,至于誰占便宜,不如看本事?”
許青梧哪敢答話,趕緊拍馬落荒而逃。
藍晶見他拍馬先走,頓時覺得無趣,輕夾馬腹,口中幽幽哼起了段許青梧聽不懂的晦澀小調,曲調哀婉至極。
從希望到失望,再從失望到絕望,最終淡然認命之時,忽地又從許青梧這里尋到了生機。
這種絕處逢生,又前路茫茫的感覺,或許她那臥床多年的丈夫都體會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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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月后。
許青梧與藍晶騎馬進入了咸陽城。
他記得上次離開這里時,曾放下豪言,老子再也不來了,如今卻是這么個情況,真是人生如戲。
正當他自嘲之時,一中年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來者可是披云城許青梧?”
許青梧端坐馬上,歪頭打量這人幾眼,笑道:“正是老子,你是那蹦出來的啊?”
中年人微怒,但很快便又平復下來,挺直了腰桿答道:“我乃當朝諫議大夫,陶順是也,你進了皇城,見了本官還不快快下馬!”
“下你大爺!滾遠點,否則別怪老子翻臉!”
許青梧知道這定是呂家搞的鬼,想著先給自己來個下馬威,于是他自然沒給好臉色。
陶順指著許青梧,氣急敗壞道:“你!你簡直有辱斯文!有辱王法!””
“你當街攔路就斯文了?沒聽過好狗不擋道嗎!”
許青梧繼續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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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順哪見過這般猶如市井潑皮的名人,心里忍不住將安排他打頭陣的上司郎中令,以及背后的金主呂家,給全都罵了個遍,可眼下他既然來了,還得硬著頭皮上了,否則到嘴的好處可就沒了。
他瞧見圍觀的人已不少,遂喝問:“本官掌議論,今日不顧身份當街攔路,只是為那些枉死之人討個公道。我且問你,呂家幾乎慘遭滅門,可是你親手為之!”
一眾吃瓜群眾雖早知道了這事,可畢竟當事人還沒有發聲,如今當事人就在眼前,他們也想看一看許青梧要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