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梧趁熱打鐵,將話說開了:“我知道您的志向不一般,可子嬰現在不能下臺,天下初定,貿然易主,必定要再生事端,這對中原大地可沒好處啊。您也看見了,子嬰對您來說都算年事已高,這兩年身體也差了很多。”
劉邦皺眉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許青梧一臉懵逼,合著自己在這熱臉貼冷屁股呢?
“咱們都是自己人,這話也就到此為止吧,”劉邦站了起來,走出幾步后,又轉過身來,“我只是個投誠的人,不敢和許城主相提并論,陛下肯給你面子,我可不一樣。”
許青梧見他要走,忙喚道:“唉,劉老哥,我的意思你肯定明白,只是晚幾年啊,晚幾年而已,換你手下無數人命,這買賣不劃算?”
“告辭!”
劉邦一拱手,毅然決然地出門而去。
許青梧仍不死心,追了出去。
劉邦見狀只好先停了下來,沉聲問道:“許青梧,你這樣做,合得來?”
許青梧啞然。
這的確是件兩邊不討好的事。看來他終究是低估了那張椅子對人的吸引力,也高估了劉邦。
等他回過神再要說話,劉邦已經走遠。
其實在劉邦看來,只要能順利上位,你披云城的東西,不也是我劉邦的東西?
當然了,這些許青梧壓根就沒想過,因為在他看來,只要大秦沒了,那么披云城的軍火也就沒了。這些東西,以及他本人,都應該隱藏在茫茫人海中,誰讓他本就不該出現在這里呢。
一場酒席不歡而散。
許青梧抱起那裝著圖紙的小箱子,又獨自喝了陣悶酒,這才暈暈乎乎地回到了許府。
敵人遠比他想的強大,遠比他想象中野心勃勃,這事有些難了。
次日,也就是慶典的頭一天。
韓信領著熊大等人一起來到咸陽,披云城大軍則駐扎在城外,安靜地等待著第二天去場外新建的校場領賞。
當天,許青梧四兄弟,連帶著呂富及熊大,免不了又是大醉一場,且去大寶劍鋪子舒坦了一回。
散場時,韓信本要返回城外的軍營,最終被陳平拉去府上。李慕白要帶著宋雪,及其家人看一看咸陽的景色,于是也與眾人分道揚鑣平。
大傷初愈的熊大拒絕了呂富去找樂子的提義,望著許青梧干瞪眼。
許青梧想了想說道:“還是去軍營吧,這個關頭不能出亂子。”
呂富呼出一口酒氣,滿不在乎地說道:“能出什么事?你手底下的兄弟我可是見識過,他們可都是……”
許青梧抬手打斷他的話,說:“我是擔心別人去找亂子,這幾天咸陽城太安靜了些。”
呂富如夢初醒。
最終,呂富被許青梧安排回許府看家,熊大及許青梧則出了城,直接去披云城大軍的落腳點。
軍帳中。
熊大見許青梧拒絕陳平的邀請,執意要來軍營,那么肯定是有事商議,遂沉聲道:“肯定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