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忘記了回答。
涼風入夜,隔壁風鈴被撩撥作響。
紅燭撲朔,在人影相擁中亂了方寸。
是夜,春,不請自來。
次日清晨。
當徐玉悠悠轉醒之際,已是日上三竿之時,被窩的余溫讓她留戀。
就在這時,徐鶯的小腦袋從門縫中擠了進來,與被窩中的姐姐四目相對片刻,這才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他走了?”
徐玉懶洋洋地問道。
“走了,”徐鶯擺弄著桌上的風鈴,又補充道:“天不見亮就走了,這次帶走了很多人,先前的囚徒都去了不少。”
徐玉嘆了口氣,伸手輕拭自己那已不再艷麗的紅唇,而后看著指尖淡淡的朱砂,自顧自傻笑了起來。
徐鶯撇了撇嘴起身去搬凳子,想要替姐姐將風鈴掛起來。
徐玉一跟頭爬了起來,快速穿好衣服,叫道:“不要動,我自己來!”
徐鶯不滿道:“你變了。”
徐玉沒理會她的小情緒,自己去將那風鈴掛在了窗邊,伸手輕輕一撥,聽著那悅耳的聲響,叮囑道:“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了,姐姐我不能護著你一輩子。”
徐鶯瞅了眼姐姐,走到桌邊坐下,老氣橫秋地嘆道:“這么快連親妹妹都不認了。唉!以后我要受欺負了,也只能自己熬著嘍。”
徐云輕戳她的腦門,笑道:“傻丫頭,找許青梧啊。”
徐鶯不服氣道:“那要是他欺負我怎么辦?”
“不會的,”徐玉淺笑著,盯著窗邊的風鈴,又補充道,“他不會欺負你的,我不會看錯人。”
徐鶯只覺自己已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抱起桌上昨晚忘記帶走的那盆山茶花,逃也似的沖出了屋子。
徐玉望著指尖的朱砂痕跡,喃喃道:“傻丫頭。”
隔天下午。
徐玉找到藍晶,將一個小盒交給她。
藍晶沒打開盒子,就知道里面是某種藥材,她不由問道:“這是?”
“一味藥,很珍貴的藥,世間只此一顆。”
徐玉認真說道。
藍晶嗅了嗅,點頭道:“確實很珍貴,其中有幾味藥材,連我都分辨不出來。不過,你給我這個是什么意思?”
“麻煩姐姐你帶著它去找我夫君。”
徐玉沉聲說道。
藍晶眉頭深皺,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徐玉。
忽然,她變色道:“你中毒了?”說著就要伸手去探查脈象。
徐玉一縮手,笑道:“我心里有數。還請姐姐保密,盡快將這藥送到我夫君手中。”
藍晶大駭,且心里已多少明白了些。
只聽徐玉輕聲道:“我知道你是用毒的高手,可這毒沒得解,也來不及了。勞煩你跑一趟,我夫君定會記你的好,算是我求你了。”
藍晶略一猶豫,只問道:“你確定不讓我試試?”
徐玉輕輕搖頭道:“我現在才來找你,自有我的道理。來不及了,去救我夫君吧。”
“呸!就你也配叫這兩個字!”
宵行踹門而入。
藍晶顯得有些慌亂,她可知道眼前這位女子在披云城是何地位。
徐玉平靜地看著宵行,說:“莫在我這里耽擱時間。”
宵行欲言又止,只好盯著藍晶說道:“勞煩姐姐跑一趟了。”
“可是,徐……”
藍晶的話還未說完,聶凡便走了進來。
宵行嘆息一聲。
藍晶繼續說道:“要不讓我試試吧,我帶著她一起去,路上順帶研究下這毒。”
“管這賤人死活!吃里扒外,死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