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抱著男孩走進內堂,內堂布置的十分奢華,正中間有塊白玉雕琢的壁畫,左右邊各擺放著一張太師椅。
正中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貴婦,臉上涂著脂粉,體態豐腴,雖年逾三十,但肌膚白嫩紅潤,儀態優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女性特有的韻味。
只是貴婦的神情十分冷漠,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瞟著男孩,冷笑道:“這就是你留在外面的孽種?”
男子似乎有些懼內,連忙道:“夫人,孩子還小,你何必說的這么難聽,萬一嚇著他……”
“砰!”的一聲,貴婦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叱道:“趙成丹!看你在外面干的好事!這個孽種我絕不會讓他進門的,把他趕走,我看了心煩!”
貴婦雖然儀態優美,但男孩對她卻沒什么好感,除了她言語刻薄之外,那貴婦眼中濃濃的恨意也令他心底一寒。
“小畜生,你看我作甚?”貴婦見男孩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她看,莫名的心頭火起,冷聲喝道,“你那不知羞恥的娘死了也就死了,還留下這等骯臟的玩意,妄想進我趙家,真是癡心妄想!”
男孩呆呆的看著趙成丹,心想你好歹也是七脈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怎能任由一個婦人在內堂大呼小叫的?
“咳咳……”趙成丹有些尷尬道:“夫人,他再不是,也是我的孩子,他才三歲呀。”
“滾!”貴婦卻絲毫聽不進去,指著男孩罵道:“給我滾出趙府!滾!”
那根纖細修長的手指恨不得戳到男孩的臉上。
男孩被激怒了,他兩世為人,怎能由得他人如此凌辱,當下捏住一對小拳頭,奶聲奶氣的喊道:“我不滾!這里是趙家,我是趙家血脈,你算什么東西,竟要我滾出趙家?”
貴婦一愣,她沒料到這孽種敢還嘴,原本對男孩還有些愧疚的趙成丹忽然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罵道:“孽障,竟敢無禮!還不向你母親道歉!”
“這是你的孽種,與我何干?別叫我母親!”貴婦尖著嗓子喊道:“畜生,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果然是個沒人教養的小畜生,和他那不知廉恥的母親一樣,給我扔出去,我嫌他臟!”
這時,堂外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趕他走?你又算什么東西。”
趙成丹夫婦趕緊迎了出來去,一臉惶恐道:“父親,您何時回來的?”
男孩側過腦袋,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精神抖擻的男子走了過來,這男子頭發花白,但容顏看起來只有三十少許,肌膚甚至比趙丹成保養的還好,容貌相當俊俏,一雙鷹眼透著森然的寒光。
此人正是震天殿的執法長老趙禹,一身修為已達虛境。
“就是這個孩子?”趙禹不由分說從趙丹成手中接過男孩,柔聲問道:“可有名字?”
趙成丹回道:“回父親大人的話,云家并未給他取名,適才進屋前我已給他取名趙繡。”
“趙繡?”趙禹皺了皺眉,說道:“這名字太娘氣,也罷,他是你的孩子,取什么名字也由你說了算。”
忽然他看到男孩臉上的指印,目光一冷,喝道:“丹兒,這是怎么回事?”
“父親,我……”趙成丹見趙禹發怒,嚇得直冒冷汗:“父親,我……我……也是一時心急……”
“爹!”貴婦走上前去,糯糯細語道:“爹,這小畜生不知尊卑,所以夫君出手教訓了他……”
她話音剛落,趙禹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
內堂一片安靜,貴婦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趙禹,這也是趙禹手下留情,否則以他的修為,這一巴掌下去足以要了貴婦的命。
趙禹向貴婦走去,貴婦只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壓抑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里是趙家,由不得你放肆,繡兒是我趙家血脈,而你只是個外人,明白嗎?”趙禹冷冷的看著貴婦,在他眼中,這個兒媳和螻蟻并無區別。
到了他這種境界,什么父子親情都是假的,他考慮的是家族的興旺,血脈的延續!這個男孩既然是趙成丹的兒子,那就是他趙家的血脈!眼前的貴婦雖然是他兒媳,但身上流著的血卻并不是趙家的,這就是區別。
貴婦低著頭,一聲不吭,即使她心中再不滿,也不敢當著趙禹的面表露出來,先不說趙禹是七脈之首震天殿的執法長老,單憑他虛境的實力,碾死她比踩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貴婦的娘家雖然在七脈中也有些威望,但還是比不得趙禹權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