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修影漸行漸遠的背影,施遠騰陷入沉思。
其實,傅一燈的這一決定,并不會減輕或者減少高江對施遠騰的打壓。而且,打壓的方式依然是對準施遠騰的學生。也許,高江認為,將施遠騰的學生打垮,施遠騰將被迫離開科研這條線,從而降低施遠騰在專業上影響力。
每個人的腦回路都不一樣,高江的這種思維模式,也是令施遠騰“醉了”。在醫學領域,科研與臨床,關系其實并不是很密切。
臨床是一門實踐性很強的學科,沒有在臨床上專心致志摸爬打滾十年以上,不可能在專業技能上有所建樹,更不可能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
高江要這么“玩”,與當下醫療系統的大環境有關。學位和學歷的高低、論文級別的高低、科研經費的等級和數量,是衡量一位醫生能否晉升的指標。至于這位醫生是否會看病,是不是一位醫術精湛的醫生,不在考慮之列。
因為施遠騰早已站在職稱的最高點,高江對施遠騰可以說是無計可施。于是,施遠騰的學生便成為無辜的打擊對象。
傅一燈的無奈之舉,讓施遠騰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而事實證明,施遠騰的感覺是對的。
昨晚,傅一燈已經將老師的建議、想法理了一遍,并形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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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今天一大早,他開著從朋友那里借來的一輛POLO轎車,往鳳歇市趕去。
按照與鳳歇市公安局梁副局長和韓副局長的約定,今天中午與他們吃飯,然后由兩位副局長出面請鳳歇市衛生局的周金才局長晚上吃飯。按照兩位公安局的副局長的意思,今晚肯定能將事情辦妥。
上午九點多,傅一燈來到鳳歇市,在市區最有名的鳳凰大酒店住了下來。今天中午和晚上的飯局,都安排在酒店里進行。
中午,兩位領導準時出現在鳳凰酒店的西域房。看來,他們對傅一燈之前對他們真心的付出還是心存感激,很想促成這件事情,也想當然地認為,他們倆聯手相請,周金才沒有不給面子之理。
施遠騰雖然沒有從政,但從醫近二十年,接觸過各種級別的本地或者外地的領導,甚至與一些領導有過深入的交往。再加上施遠騰博覽群書,對于為政之道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他深知,在長洲市以及長洲市所屬的市區,政商關系極為復雜。像傅一燈這樣想以真心換真情的事情,在長洲市一帶,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政商的博弈,看起來是某一件事情本身,其實不然,背后有著很多道道。其中最為重要的,還是后臺或者說是靠山。這靠山可能來自官場,也可能來自商場。而這些,傅一燈可以說一無所有。這兩位局長,不可能是傅一燈的靠山,他們最多算是傅一燈人生路上的過客。
中午吃飯時,梁副局長和韓副局長當著傅一燈的面,打電話給周金才。接電話的是一位姓楊的副局長,楊副局長對兩位公安局的副局長還是十分客氣,說會將邀請轉告給周局長,反應極快的梁副局長也請楊副局長參加今晚的飯局。楊副局長將話說得十分婉轉,說今晚會跟著周局長走。
下午,傅一燈打電話給施遠騰,向老師匯報中午的情況。施遠騰問得很細,當知道兩位局長將電話打到周局長的單位座機時,施遠騰知道,今晚沒戲了。
見老師在電話的那一頭沉默,傅一燈問:“怎么樣,老師,您有什么看法。”
“我還是要向你潑冷水,今晚,周局長不會出席飯局的。不信,你走著瞧,今晚我等你的電話。”施遠騰說完,便收了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