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么說吧。以前我也和現在在體制內的醫生一樣,認可現在的做法,認可現在的各種明的、暗的規則。關鍵是,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沒有任何的愧疚感,感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自從我被省衛生廳以技術扶貧專家的身份,派到長洲市下屬一個最貧窮的縣,并在那里呆了一個月。哪個時候,國家扶貧政策的春風還沒吹到那里,我見證了什么叫貧窮,以及由這貧窮派生出來的種種問題。”
“一個月后,我回到長洲,我對自己進行一次深刻的反思。我知道我改變不了大環境,但改變我自己,我認為我是可以做到的。”
“呵呵,不瞞你說,從此以后,一個全新的我出現了。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改變我的做法。雖然我比起其他人少很多很多的錢,但我不后悔,也不羨慕他們。”
“我知道,我在體制內的時候,他們尊重我,是因為我的醫術,絕不是我的做法和為人。呵呵,在他們眼里,我是一個另類,與他們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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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與我深交的人極少,而且,大多不是同行。慧哥是最清楚這些事情的,但慧哥只是一個執行者,所以,慧哥很是無奈。”施遠騰一口氣說了一番。
“我明白了,我就說嘛,凡事總有因由。其實,正如你說的,我們不能改變什么,只能做好心中的自己。我很認同你的選擇、堅持和做法,但是,在當下這個環境下,你這條路,注定會走得很艱難。”
“是啊,醫院為什么不敢擴建?為什么不敢開設外科、婦產科和其它學科?歸根到底,是沒有人才,沒有高層次的人才愿意到我們醫院來。”
“在體制內,能夠舒舒服服地‘躺贏’,為什么要辛辛苦苦,到一個窮鄉僻壤呆著,拿著比體制內少得到的收入。你說,有幾個人愿意?”
“我知道書記的良苦用心,但我覺得沒有用。現在的人,非常功利。所以,我才決定,年終獎盡可能的發多一點。這些拿到高獎金的員工,也許是我們醫院的宣傳隊和播種機。”
“哈哈,你這個‘宣傳隊和播種機’的提法很新穎。”
“這可不是我的發明,是我們太祖說的,我借用而已。”
“很多話,經你的口,便變成你自己獨特的語言了。能信手拈來,又不顯得突兀,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
他們開心地聊著,施遠騰突然想起,應該給一龍喂奶了。
“我去調好牛奶,不然,一龍醒來要鬧了。”施遠騰說罷,便站起來,到廚房為一龍調好牛奶。
施遠騰剛從廚房出來,一龍的哭聲便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毓文早有準備,馬上快步走進房間,將一龍從床上抱起來。剛醒來的一龍,一下子還沒有適應毓文,繼續哭鬧著。當看見施遠騰時,才停止哭鬧,并伸手要施遠騰抱。
“呵呵,剛醒來,還不習慣給干媽抱,是不是?”施遠騰笑著從毓文懷里抱過一龍,也順便點醒毓文,一龍還沒有適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