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工作人員迅速搬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擺放在大家面前。
“年輕人,你先來?”
胡青山緩緩走到燕小北面前,神情有些倨傲的說道。
燕小北淡然一笑,說道:“你是前輩,你先。”
胡青山也不客氣,一手撫著頷下稀疏的山羊胡,一邊邁著高人步,緩緩來到桌子前坐下。
隨即,會場后面一個年輕人立即拎著一只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棕色皮箱過來,擺放在桌子上,并小心翼翼的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只長形的軟墊,擺在桌子上。
同時,又取出一張紙箋,一支毛筆、筆架、硯臺等等,一樣一樣擺放好,這里瞬間就成了一個露天診臺。
會場有人贊嘆:“胡老不愧是專業的醫生,這一套行頭,隨時帶在身邊。”
中年人顯得很期待,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伸出右手擱在軟墊上。
胡青山斯條慢理的擺擺手,語速緩慢的說道:“換一只手。”
中年人愣了一下,但隨即換了左手上去。
胡青山側身伸出左手食指、中指、無名指輕輕搭上中年人的腕脈處,雙眼微閉,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
在場的人之中,也有懂中醫的,見他那搭脈的手勢,便點頭說道:“胡老不虧是邵州中醫界的高手,光看他搭脈就能看出來,的確十分專業。”
“那是,那小子居然敢挑戰胡老,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年輕人嘛,不接受一些社會的拷打,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
“青山堂名氣響徹邵州,主要原因就是胡老的醫術超群。可惜,胡家金方,不是那么好求的。”
“胡老醫術高超,醫德高尚。他不像有些中醫,開出的藥方總是有些保留,非要在他們藥房配藥,才能將一張方子的藥配齊。胡老可不一樣,他開出的方子,病人隨便能拿走,也可以去別的地方抓藥。”
“那是他自信,青山堂的藥,一直是邵州最好的,誰會去外面抓藥?而且,藥方不能亂用,一癥一方,就算是相同病癥,沒有胡老的診斷,誰敢輕易去試藥?”
一些人一邊緊張的看著胡青山和那個中年人,一邊輕聲議論著。
在邵州,中醫界兩個名人,一個是以針灸聞名的江遠方,一個是藥方聞名的胡青山。
一般人,是很難求得這兩人親自出手的。今天這中年人算是撞了大運,居然在這公開的場合,讓胡青山為他診脈開方子。
大概一分鐘過去,胡青山微微點頭,一雙微閉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中年人,問道:“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振,頭昏體乏,咽干口燥,口氣難聞?”
中年人不敢張口,瞪著眼點了點頭。
“嗯,還有就是,你整晚整晚都無法入睡,到了白天,身體困乏,便是站著也能睡著,對吧?”
胡青山見他點頭,接著斯條慢理的說道。
中年人露出驚喜的神情,忍不住說道:“神了,全部說對了。”
他這一開口,胡青山不禁微微蹙眉,右手輕輕在口鼻前揮動了一下,像是在驅趕什么。
中年人不禁尷尬,趕緊閉嘴,不敢再說話。
“你這是肝燥脾虛之癥,屬火邪入侵肝臟,氣血燥熱所致。我給你開一副護肝潤脾方,早晚煎服,三天即可見效。”
在稍稍停頓后,胡青山又緩緩說道。
隨即,抓起毛筆,手起筆落,很快寫了一張方子,遞給那中年人。
中年人趕緊起身,雙手恭敬的接過,退開兩步才鞠躬說道:“多謝胡老。”
胡青山擺了擺手,緩緩起身,一雙眼睛傲慢的看了一眼燕小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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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你了。”
他身邊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工具收好,鎖上皮箱,不聲不響的回到后面去了。
那中年人好像有點錯愕,看了看手中藥方,又看了看燕小北,似乎在遲疑,自己還要不要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