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為人憨厚老實,在當地也是有了好名聲,所以光顧面館的人基本都是老面孔,此時的他正坐在夕陽對面,隨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略帶油漬的雙手,安然的對著夕陽笑著。
每當看到老板的笑容,夕陽就感到非常溫暖,他總能在眼前的老板身上,體會到如父愛般安全感。
“這應該是最后一次來這里了!”
夕陽說話的時候依舊吃著面,神情憂傷。這次他吃的很慢,慢慢品嘗著,他想把這種味道牢牢記住,一直留在內心深處。
聽到看似告別的話,老板有著片刻的呆滯,沉默了許久才問:“是要出遠門嗎?”
“差不多吧,想出去走走了。”夕陽隨口一說,自從零葉說出紅五的時候,夕陽內心就有了打算,離開了江北分局,自然就不會回這里了,之后的路鐵定難走,不過這也是他所要面對的,更是不會逃避的。
“那就一路順風,什么時候想吃面了,再回來!”老板露出微笑,看著夕陽的眼神有些復雜。
夕陽沒有在說話,自顧自的吃著碗中的面,等喝完了最后一口湯后,夕陽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才站起身來,拿起身旁的一件還未拆封的毛衣遞給了老板。
“給!”
“謝謝!”
老板看著夕陽手中的毛衣,雖然包裝沒拆過,但衣服卻顯得有些老舊,所以愣了一會后,才點了點頭接了過來。
夕陽看出了老板的疑惑,臨走前又是補上了一句:“這毛衣已經十幾年了,我小時候買的,本來是給我父親的,現在送你吧!”
說完夕陽就出了面館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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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盯著夕陽消失的背影發著呆,隨后看著手中的毛衣去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板,兩碗牛肉面。”
聽見有人喊他,才回過了神,放好衣服后,趕忙跑進后廚,忙碌了起來。
剛來的兩名年輕顧客找位置坐了下來,一男一女說說笑笑,應該是男女朋友。
“這老板真奇怪,這么熱的天怎么還穿這么多!”女生第一眼看到老板就露出了異樣的目光,等老板跑進廚房后,才對著身旁的男生疑惑的問到。
“這老板有個老毛病,很怕冷,你剛來也許不知道,我們這片的人都知道,所以見怪也不怪了!”男生怕女生說話聲太大,所以在邊上坐了個小聲的手勢。
“面來咯!”老板端上兩碗面,放到桌上,擦去額頭的汗水,對著桌上的兩人憨厚一笑:“慢點吃,小心燙!”
話音剛落,男生已經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女生沒有動筷子,等著老板離開,才嫌棄的說:“你怎么回事?帶我來這種地方!”
“怎么了?”
“這老板除了那雙鞋子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干凈的,看著都惡心。”女生坐在位置上,似乎渾身都癢癢,扭來扭去的,好不自在的樣子。
看到男生依舊管著自己吃面,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面色帶有些許怒氣,冷哼一聲:“哼,你自己吃吧,我可吃不下!”
說完女生氣沖沖的跑出了面館,男生反應有些遲鈍,呆滯的看了一會,才立馬追了上去……
夕陽告別老板后,直接回到了家中,洗去一天的疲憊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冥想了片刻,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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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同時伸手抽開床頭柜,從中拿出了一張相框,相框中鑲嵌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左右站立,男人抱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孩,一家三口笑容滿臉。
夕陽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照片,撫摸過相冊的每一處,想念起以前的點點滴滴,泛紅的眼眶濕潤了起來,不經意間,臉頰兩旁有著一行淚水滑落下來。
他緩緩收起相冊放回抽屜,拭去眼角的淚水,挪了挪身子讓自己處于一個舒適的姿勢后,緩緩進入了夢鄉。
同樣的夢境再次出現,相框照片中的女人再次出現,她露著笑容,溫柔的說:“聽媽媽的話,躲在車底,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能發出聲音,更不要出來。”
“記住,媽媽對你說的話……”
槍響過后,這一次夕陽并沒有被驚醒,夢還在繼續,內心深處的記憶還在翻涌。
車底的小孩聽著媽媽的話,不管有多害怕,多痛苦,多絕望,依舊強捂著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能悲痛欲絕的看著眼前倒在血潑中的一男一女。
沉悶的腳步聲向他傳來,靠近車后才停了下來,小孩盡力屏住呼吸,雖說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可結果還是一樣,小孩被發現了。
一張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臉出現在在眼前,開槍殺害父母的人彎下腰來,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笑的無比邪惡,陰森。
小孩被嚇壞了,這下實在忍不住了,瘋狂大叫起來,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又是其它一張面容映入眼簾,這人把他抱在懷中,溫柔的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輕輕說道:“放心,已經沒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