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義說到這兒,突然看向沐凡,繼而疑惑說:
“沐老弟,你問我這些事,難道你不是異能者?”
“我應該也是異能者吧,只是和普通異能者不大一樣。”
沐凡沒有明說自己的情況,劉恒義對此也不關心,之后又拿起酒杯勸他喝酒。
雖然兩個人坐在一起,名義上是喝酒,實際上則是借著微醺的興奮狀態聊天。
劉恒義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不過大多都比較辛酸,像他從異能學院培訓完出來后,本想著將自己分配到工作的事告訴他父母,結果回去后才知道,他走不久,兩個人所在的工廠就倒閉了,為此他媽媽上了股急火病倒了,他爸爸又沒錢送去住院,于是沒挺兩個月就走了。
他媽媽走了以后,他爸爸受不了這打擊,接著就瘋了,最后因為和人搶吃的,被人活活給打死了。
“你說沐老弟……命運有時候就是這么無常,你說我就出去一年,結果再回來的時候,家沒了。
這么多年我心里始終解不開這個結,最后把這種虧欠,都放在小毅身上了,想著沒機會報答父母,就多疼愛疼愛孩子吧,完了還險些把孩子也給害了……”
劉恒義說的淚如雨下,快四十歲的男人,哭得渾身直哆嗦。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沐老弟,你家人他們還好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天門的人。”
劉恒義抹了把眼淚,硬是將情緒壓了下去。
“我早就沒有家人了。”
沐凡說完,將杯里剩下的酒都喝了進去,然后看了眼時間后說道:
“時候不早了劉哥,你這兩天忙著查案,也沒怎么顧得上休息,今天沒什么事就趕緊回去吧。”
“那行沐老弟,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不走,咱沒事隨時都能聚。”
劉恒義喝的東倒西歪,其實酒沒喝多少,就是傷心事太醉人。
看他喝成這樣,沐凡也不放心他一個人走,于是一直將劉恒義送回家,他才回去。
午夜的天門,只能聽見流浪貓們那充滿悲戚叫聲。
“哪有那么多的回憶可想。”
沐凡迎著月光,暈乎乎的往住的地方走,這幾天他實在是聽了太多別人家的故事,以至于他的心態都起了變化。
他停下來用力的揉捏了幾下太陽穴,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些了,才又繼續往前走。
然而走著走著,他突然聽到從前面巷子里,傳出了一聲男人的慘叫。
他本不想理會,畢竟流浪漢半夜互毆這種事,在天門里很常見,可很快的他又聽到了第二聲慘叫。
連續兩聲,且還是不同人發出的慘叫,這也讓沐凡變得警惕起來。
“救命!救命啊!”
巷子里隨后再度傳出求救的聲音,接著便從中沖出來一個流浪漢。
流浪漢的背上,不知道被什么劃出了一條很深的傷口,或許是流血太多關系,他剛逃出巷子就摔倒了。
因為距離沐凡很近,所以沐凡也快步上前查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對方已經死了,于是他忙又退到了一邊。
正待他驚疑巷子里發生什么的時候,從巷子里卻突然竄出了兩個白色的人影。
起初他以為只是兩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一直到那兩個人影來到路燈下,他才驚駭的發現,那竟然是兩個手臂像螳螂一樣端著的紙人!
昏暗的路燈,在這時突然熄滅。
僅剩下些許月光,模糊的勾勒出兩個紙人跑遠的詭異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