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自從畢業后老爸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而在這深更半夜的,更是從未有過。
難道家里發生了什么事?
瞬間的驚訝之后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慌。
“爸,什么事?”張耀揚心臟噗通亂跳的接通。
電話中沉默了片刻,傳來一個男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你能不能回來一趟,你媽住院了,很嚴重,縣醫院說雙腎已經大部分壞死,現在每天都在做體外透析,要想活就只能換腎……”
后面的話張耀揚沒有聽的太清楚,只感覺心頭一陣針扎般的刺痛。
雖然和爹媽有很強大的隔閡,也很少交流,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感覺到一種沒來由的驚恐和害怕。
他怕突然有一天流浪回家,再也看不到那一個讓他小時候又愛又恨的女人。
“要多少錢?”張耀揚聲音沙啞的問。
“不光是錢的問題,是暫時找不到供體,你媽這是老病根,已經十多年了,她也不愿意治療,你如果有時間還是盡快回來一趟,說不定還能見一面……”
“我明天就回來!”
說完掛了電話,沒來由的眼淚滾落而出。
突然老媽病情嚴重住院,似乎活下去的**很弱,必須盡快回家一趟。
老媽的脾氣他知道,非常要強。
他也遺傳了老媽的這個性格,變異而且加強,特點是死犟死倔。
或許這真的就是最后一面。
瞬間一股酸楚涌上心頭。
這一夜,他睡的恨不踏實。
一會兒前思后想這個詭異的游戲。
一會兒又想起老媽的病情。
繼而又回憶以前和爹媽在一起的生活情境。
偶爾還會想起自己經歷過的人生故事,打人或者被打,鼻青臉腫,斧頭,七匹狼……
迷迷糊糊中,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很陰森詭異的荒廢院子里。
四周是破舊的院墻。
院子外面灰霧彌漫,似乎偶爾還能看到電光閃爍。
灰霧中,影影綽綽可以看到漆黑沒有葉子的大樹,扭曲變形的樹干和枝條,還有黑色的烏鴉瞪著血紅的雙眼。
院子里到處都是黑色的焦土和散亂的磚石,沒有任何植物。
一個穿著灰色斗篷的人站在院子當中,看不清楚臉,但渾身透露著一股令人難受的氣息。
不過就在他想努力看清這個神秘斗篷人的模樣的時候,斗篷人突然伸出長著尖利指甲的枯瘦手指在他眉心戳了一下。
“啊~”
張耀揚感覺到自己的眉心深處像是什么炸開一樣,慘烈的疼痛將他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