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言本想找一下那盤工具,可惜她突然發現自己壓根兒沒聽到沈碩說的是什么,端著一盤子的工具問他:“那個是干嘛用的?”
“止血啊!我去~沒有止血鉗是不是?”沈碩頓時感覺老天爺就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上一臺手術失敗的記憶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春雨洗禮的筍芽兒,從記憶深處破土而出。沈碩手里的鑷子都有些不聽使喚地顫動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腹腔的出血量似乎減少了。沈碩抬起頭,與姜慕言得意的目光撞在一起。
姜慕言靈巧的拇指正擦著食指的指腹,中間有一枚極細的銀針,深入腹腔上的皮肉中:“止血嘛,我還是會的。”
沈碩對于針灸這門神奇的技術也只是略有耳聞,想不到姜慕言也會,如今得見多少也有點吃驚:明明出血的位置不再那里,她是如何做到的?不過不管怎樣,能止住出血就已經足夠了,沈碩再次進入了手術的狀態。
“刀!”
……
“為什么要刀?”姜慕言想了一下,自己哪里有準備過刀啊?
“這傷口太小了,我根本縫合不了那個出血點!誒呀,你給我刀就完事了,問這么多干嘛?”
剛剛因為幫上了一點忙,有點小得意的姜慕言,沒有獲得誠摯的感謝,還無緣無故被罵了一頓,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暗罵了一句:還割傷口~難怪人家都說正身流只是名字好聽點,其實干的都是惡魔的勾當。不過現在人命關天,你沈碩就是我大爺,本姑娘先饒你一回。
也沒見姜慕言有什么動作,左手在腰間一掏,一把明晃晃的小匕首出現在她手里,蔥花般的手指翻轉,匕首的刀柄恰到好處地靠在了沈碩的虎口處。
沈碩條件反射般縮了縮手臂:“我去,你嚇我,怎么還隨身帶刀子的?”
“你管我,不要算了!”
沈碩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著救人,哪里能領會姜慕言的言外之意,他毫不客氣地從姜慕言的手里接過匕首,掂量兩下,分量略重,不過很快便適應了。兩只手穩穩地落在腹部那個豁口的地方極有分寸地拉開了一個切口,長度大約達到了二十公分,剛好夠把針線和鑷子伸進去。
看到完好的皮肉在沈碩的手下一點一點翻起,露出鮮紅的肌肉組織還有徹底暴露在燈光下緩慢而有規律地蠕動著的臟器。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姜慕言忍不住干嘔了一聲,還好沒有真的吐出點什么來,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不過姜慕言的臉色明顯有些紅,鬢角的碎發也被細微的汗水黏在了一起。沈碩看了她一眼,心底隱隱有些擔憂,其實她現在應該去休息一會兒了。但是這種時候,如果沒有姜慕言的幫助,自己恐怕光是止血就很成問題。
“一定要加快速度才行!”沈碩默默催促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