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
呂安喬并攏手指,運起內息,對抗一頭如同麻雀的妖族。
它飛來飛去,尤為靈活,時不時啄上一口,從呂安喬手臂上叨下來一塊塊血淋淋的皮肉,尖嘯道:“你還不逃嗎?”
“我,呂安喬,不當怯戰逃兵!”
呂安喬聲音嘶啞,一指點住,戳瞎它雙目,引起它瘋狂反撲,登時陷入險象環生的境況。
……
縣城幾大家族之一的閆家族長右腳踏著一頭鼠妖的尸首。
“哈哈,我贏——”
噗嗤一聲,漆黑色幻影劃過,竟是一頭黑雕振翅俯沖,如同鋼鐵澆鑄一般的羽毛豎起,直接撕開閆家族長的脖子。
大動脈割破。
鮮血汩汩流。
閆家族長連忙捂住脖子,好似火炬的眸子變得黯淡:“人生七十古來稀,終不能中舉!”
“我不甘心!”
“我后天八層巔峰……跟武道舉人只差一步之遙啊!”
有閆氏族老身形如箭,緊貼著地面凍草,疾馳而來,嘴里大喊,欲要救下自家的族長。
下一刻。
前方地面的泥土猛地炸開。
黑影冒出,來到面前,血盆大口咬下來。
沒有絲毫腥臭,反而芬香撲鼻,這一張充滿鋸齒般牙齒的鼠妖大嘴瞬間咬住了他的上半身!
……
墓園邊緣。
兩頭禽類小妖圍攻著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中年人。
“啊啊!”
白衣中年人狂吼,以傷換傷,以命搏命。
他是施高虎長子。
也是施倚霄之父。
但此刻,施府老爺全然沒了往日的鎮定從容,高雅風度。
圍攻他的兩頭真正妖族,都是比肩后天八層的小妖,妖力化霧,似青煙似薄紗,在他周身翻涌,侵蝕著他的紅色內氣。
內力消耗如流水……
很快就出現枯竭的跡象……
他感到疲憊,困乏,力竭,眼角余光掃了眼混亂的戰況……父親施高虎與裘縣令聯手,一道道真氣猶如穿針引線,織構樊籠,流光溢彩,困住十幾頭妖族……縱觀全場,劣勢明顯,傷亡慘烈,縣衙的芝麻官苦苦支撐,身上的官袍染血,變得破爛,襤褸,幾如破布條。
他心中哀嘆:“看來,只能等那位副司主跟太妖分出勝負。”
若勝了。
這群妖族不過是副司主一巴掌捏死的事兒。
若敗了。
整個飛云縣,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宰割。
白衣中年人一時不慎,整個肩膀被妖族爪子穿透,提了起來,活生生吊在半空,它戲謔譏諷叫道:“所有人都瞧好了,我要一小口一小口的生吃此人……剝皮剔骨,割肉抽筋,配上人的慘叫聲,是一盤豐盛大餐,也好叫你們知曉反抗高貴妖族的后果!”
這一聲妖族尖叫傳遍全場。
廝殺慘烈白熱化、回蕩著氣爆轟鳴的混戰場面,也都是為之一靜。
好像暫停了那么一瞬間。
所有人的注意力下意識分散,一道道視線聚焦,怒不可遏。
因為妖族占據著絕對上風。
它們有余力戲耍,虐殺,絲毫不擔心戰況會被逆轉。
“死吧!”
那妖族兇殘絕倫,一口咬下去。
“我兒!”
飛云縣尉施高虎目眥盡裂,欲要過去救助,已經來之不及。
“放肆!”
裘縣令面如寒霜,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
“拼了!”
黃鳩挺起胸膛,大開大合,擊退面前的妖族,拔出一旁的樹木,攜著數千鈞之力驟然擲出。
那一截樹木呼嘯而至。
直接被它扇飛了。
“哈哈!”
“沒有人能阻止我!”它又猖狂又兇狠的咆哮起來,緊跟著一口咬向白衣中年人。
“我這一輩子……”
白衣中年人無力掙扎,絕望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