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科舉院試、東杏縣的新科秀才們瑟瑟發抖,都變得灰頭土臉。
一行人皆為后天境界的武人。
大妖墜落,如小山撞擊。
要是被壓在下面,必死無疑,沒有僥幸存活的可能。
“!!”
“還好,還好我躲得快……差點被它砸死了。”
“這頭狀若黃雀的大妖墜落,足以碾死任何后天境界的武人,幸虧咱們一行人跑得快。”
一行人逃出了死亡區域。
但也扛不住妖軀墜落所產生的沖擊波。
一個個被掀翻,掀飛,猶如置身于風暴天災,卷到天上,掛在樹枝,分散在各個地方——這就是旁觀先天之戰所需要承受的兇險。
“那,那位高人……是方鴻?”
其中一名武秀才縮起脖子,遲疑了一下,言之鑿鑿道:“蒼州府天才,飛云縣新科秀才,那位名字上了皇旨的方鴻!”
一個個默然無言。
同樣都是今年的新科秀才,差距怎么這么大?
……
路邊。
馬車。
方鴻落地,進入車廂,看到方夭方蓁蓁小臉煞白緊緊地抱在一起,互相打著氣,一定會沒事……周菱角縮在角落,閉上眼睛,嬌軀顫抖……車廂外面的張博武黃鳩等人齊刷刷松了口氣,只覺慶幸,逃過一劫。
看到兩個小丫頭毫發無損,方鴻溫聲安慰了幾句,一步步踏空走向那白雕大妖。
它陷入休克狀態。
被方鴻一腳踢醒。
“啾!”
白雕剛發出尖銳嚎叫,方鴻一巴掌將其鎮壓,問道:“你們為何在這兒埋伏我,直接去飛云縣城,豈不是更加高效?”
這是個疑點。
方鴻想不通。
“你!”
白雕大妖一愣,扭動頭顱,咬牙切齒,瞳孔涌現強烈的恨意,直勾勾盯著方鴻:“真罡之境的武人……你就是方鴻!”
它眼角余光觀察周邊的景象。
一下子看到墜落在遠處大地的黃雀尸首,心里面涼了半截,發出凄厲怨毒的低吼:
“我與我那配偶,一直在無名荒山隱居,從沒有害人性命……是你們人族盜竊我們的子嗣,無恥,無德,做出那卑劣之極的事情,才引起我的配偶前往飛云縣,尋找后代子嗣。”
“是你們挑起事端!”
“是你們不講道理!”
白雕大妖被方鴻踩在腳底下,發出一聲聲哀鳴。
聞言。
方鴻笑了笑:“妖族隱居在大乾王朝的境內?不曾害人?”
它可能對隱居這個詞兒有什么誤解。
況且。
那些妖蛋,遍布花紋,明顯用人血澆灌。
白雕大妖低吼道:“大乾國的平民性命如草芥,我們以平民為食,不曾殺過任何一個武人,心地善良,從沒有制造屠殺……你們人族不是講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是非對錯這些道理的嗎……偷人孩子,殺人丈夫,該當何罪?”
方鴻:“種族之爭,沒有對錯。”
正所謂不教而誅謂之虐。
對待妖物,再講這一套就顯得有些弱智。
斬妖大業。
容不得寬泛博愛。
生為人,站在人族立場上,這才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死。”
方鴻手起刀落。
唰!
長達百米的真罡化刀落下,將其一分為二,斬殺白雕大妖。
這時候,方鴻扭頭,望向東邊天空的一朵白云——只見那白云消散,顯露出一個身影,正是蒼州府誅妖司的上卿姜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