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哥!”錢虎一一把揪住趙昀,“咱們兄弟,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說?昀哥,你看看你,瞎子也能看出你不對勁兒,走走走!咱們去軟香樓,我已經讓人去請嬌嬌,讓柳兒姑娘跳舞,香香喝幾支小曲兒給昀哥你疏散疏散。”
趙昀被錢虎一拽著,不清不愿的往前趔趄,“不是小曲兒的事,阿虎你松開,這么多人,你瞧你這拉拉扯扯,小爺跟你又不是斷袖!”
“斷袖?”錢虎一咯的笑出了聲,“昀哥,你真要想跟我斷一斷,我真敢奉陪!”
趙昀噗一聲笑起來,“行了,行了,別拉了,你看看,都是人,都看著呢,別拉了,我去還不行么。”
“管誰看不看呢,咱們兄弟怕誰?”錢虎一松開趙昀,兩人上了馬,直奔軟香樓。
趙昀懶散象是被抽掉了骨頭,軟在榻上一堆軟墊中間,一杯接一杯喝著酒,心不在焉。
“昀哥!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你說,你今天要是告訴我,我就不放你回去!”錢虎一急了,拖了把椅子坐到趙昀對面,示意柳兒和香香,“平時瞧你們挺會伺候人,今天怎么這么蠢?沒看到昀哥心情不好?“
柳兒和香香急忙一左一右,一個給寧遠捏肩,一個給趙昀敲腿。
”我都說了,沒什么事……”
“不可能!”錢虎一猛拍了一巴掌,“昀哥,咱們兄弟,還能有不能說的話?你只管說,這京城,沒什么能難得倒咱們兄弟!”
“好吧。”趙昀揉著眉間,看起來很糾結的下了決斷,“前幾天,我姐夫不是領了巡查修繕河道的差使,我尋思著這可是條掙錢的好門路。”
錢虎一一臉茫然,“這能掙什么錢?就是看一看,又不能設關卡收錢。”
趙昀被他一句話噎的幾乎要伸脖子,抬手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跟你這個一點生意經都不懂的蠢小子說話,真他娘的費勁。你這眼怎么什么也看不到?那修河不就是門路?修河得給錢吧?難道不給錢白修?”
“對啊!修河能給幾個錢?再說咱們也不會修河。”錢虎一一拍大腿,還是沒懂。
“唉!”趙昀嘆了口氣,“自古以來,什么最花錢?河工!想當年,一條黃河,大修一回,能花掉三分之一國庫銀子,要是修黃河,說什么小爺我也得去包一段,發一筆大財,這京城河道,雖然跟黃河遠遠沒法比,可比起其它的生意,這里頭的油水,還是厚得很。”
“啊?”錢虎一眼睛瞪的溜圓,“那這不是好事嗎?豈不是又發了笑橫財?唉喲!昀哥,這事你得帶上我?”
“還帶你?!我自己都沒戲?!”趙昀越想越來氣,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啊!肅王不是你姐夫嗎?你可是他小舅子,他連你的面子也不給?”
“唉!”趙昀撓頭,“一句二句,跟你說不清楚,反正這事被他娘的有人截胡。”
“啊!昀哥你該早說,誰他娘敢欺負到咱們頭上。”錢虎一擼起袖子就想干上一架。
“蠢了吧!”趙昀斜著錢虎一,”這河道修繕的事,是誰管的?肅王,那是我姐夫,滿京城誰不知道?可誰提出修繕?寧相!寧相人老成精,這大冬天修繕河道的好處,他不比咱們清楚?他敢提出這事,肯定跟咱們想得一樣。”
錢虎一還是沒聽明白,這中間的問題在哪里,“難不成寧相還缺銀子,不對啊,他一朝廷命官,敢明目張膽地攬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