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鏢頭推之不卻,只好卻而不恭的收下了。
午時未到,小雨轉晴,寶應縣北門已經集聚四五千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拖家帶口;更甚至有些還帶著家里的牲口,牛,馬,豬,以及雞鴨鵝。時不時的有人想硬闖進城,可惜都被重重守圍的官兵攔截下來。
一次次的試探,竟無一人得逞,很快其他的百姓見狀也都老實了,就著城墻根下,尋一處地兒,一家老小都集聚一處呆著。
江南水鄉,城鎮都差不多依水而居,二層的小閣樓,倒顯得別致與不同。
徐青琬托腮依坐在二樓的閣樓上,望著窗外,徐喬安怕她想不開,陪著她等候,兩人一個坐著看雨發呆,一個站著喝茶聽雨。
“大公子,三小姐,這都快過午時了,兩位主子早飯吃早,該餓了吧?我讓廚房煮了一條魚粥,備了幾道小菜,兩位主子湊合著吃一口吧!”
徐喬安見她仍舊不語,知她還在生悶氣,應道:“有勞福伯,讓小廝擺桌吧,我勸勸她。”
福伯是徐府的家生子,從小跟著老爺身邊伺候,人也精干,徐老爺走哪兒都喜歡帶著他。
“三妹,去吃點吧。”
“我不餓,你吃吧,我再靜一靜。”徐青琬面無表情搖了搖頭,一點點的回想著前世的人和事。
徐喬安被她深邃的雙眸給愣住了,從蘇州府到寶應縣這一路,此時的她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可那里變了,徐喬安又說不上來,總之感覺比他還沉穩。
“二叔吉人自有天祥,不會真有事的,再說翁翁和朱大鏢頭同去衙門打探消息,現在沒消息便是好消息,你不用太過擔心。”
徐青琬沉默了半晌,側著問道:“若是爹爹真的出事,不管你聽到什么?你會信任我,幫助我嗎?”
徐喬安聽的心頭一陣猛跳,出事?她怎么能這么肯定二叔會出事,“三妹妹,你也莫太悲觀,二叔做官十幾載,一路從南到北,不知歷經多少事,這都不是一帆平順過來了嗎。”
“聽說上任淮安府知同周宏德在山陽一呆就是十年,從未動過,今年春因政績卓越,現調工部清吏司任郎中,大哥可知何故?”
徐喬安擰眉,這個她怎么知道,“翁翁曾說周宏德擅于水利,五年前大修河壩,正巧是他擅長之事,聽說當時,周宏德出了不少力,也因此走了運,得了工部尚書的賞識,政績連三年評為卓越,也都因為他之故。三妹妹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清陽縣附近的河壩塌了,出了事總要有人去抗!你猜會是誰?”
“嗯?”徐喬安一怔,這個他倒從來沒想過,看向徐青琬,吃驚道:“二叔如今頂了周宏德的職,不會是二叔吧!”
徐青琬神情嚴肅,點了點頭:“如今不出意外,這事會落在我爹頭上,清陽縣令也跑不了,可若我爹爹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