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解決了!尸體扔河道里了,最近洪水洶涌,淹死幾個人不算什么。”郭爍一邊嘴角往上,笑的陰氣森然。
“你敢保證沒留一個活口?”張知州擰著眉頭,渾身冒著冷汗,他是真沒想到,郭家膽子這么大,朝廷命官說殺就殺。正感悟之際,卻忽略了郭爍的異樣。
他能怎么辦?他還能怎么辦?!
郭家背后有周家,誰知道是郭家擅自作主,還是周宏德授意,周宏德在山陽經營十來年,早就根深地固,更何況周家在京里的勢力。
周家他得罪不起,徐家,也是塊硬骨頭!兩家他都不想硬碰硬,那就只有和稀泥。
“徐大人一心為民,勤勤懇懇,盡忠盡責,實乃我等學習之楷模,淮安府百姓之福,奈何清陽縣洪水兇猛,徐大人只身前往災區不幸遇難,我就這上書通報朝廷,替徐大人請旨。”
樊推官嘴角一抽,對知州大人這和稀泥的功夫實在是佩服的無體投地……
這主意好,郭爍很滿意,至于朝廷,愛請封請封,與他何干,至少這事兜圓了,與郭家無關,與周家更無牽連!
這時,張知州的長隨“蹬蹬蹬”的沖了上來,“大人,不好了,徐大人……徐大人被人給殺了!”
…………
傍晚,霍易宸從衙門里出來,他心里煩躁著,若不是他搶先一步將徐大人的尸體擺在府衙大堂上,又提前尋忤作當場驗尸,將徐大人被人毒殺的證據辦在眾人面前。
就這樣,張知州等人都能明眼作假,想給糊弄過去了,這膽也忒肥。
轉進巷子里,東拐西繞,來到一處宅子面前停下,還未敲門,只見一普通的男子迎了出來,沖霍易宸恭敬見禮,“大公子,請進!”
霍易宸站在院門口,四下打量了一圈,使了眼色,示意文山在外面守著。
黃安則跟進去回稟:“我查過近五年的淮安查辦的大小案子,但凡參與或是跟河壩有牽連的人,其中有七人曾經的參與河壩大修的管事,還有一人是監管木頭采買的帳房先生。
我照著公子給的那份參與河工的名單挨個查了遍,其中有一個叫胡興,正是五年前山陽府衙的帳房先生,胡興的死說意外卻又不是那么簡單,胡興是個懼內的,參領了監工木頭采買的肥差后,卻悄悄在外安置了一房俏麗小外室。
可巧的是,河壩修整快要完工的頭一個月,胡卓趁他哥哥不在,奸污了那外室。
那外室生怨,等胡興上門將胡卓奸污他的事告訴了胡興,胡興雖惱怒,可畢竟胡卓是他弟弟,他勸外室大事化小,想用銀子封口,那外室性子剛烈,兩人爭執中,無意殺死了胡興。
那外室也是硬氣趁夜跑到胡家門口,留下一封血書,吊死在屋檐下。
這事雖人不是胡卓殺的,可樊推官還是將其收監,以強奸罪名判了十年的勞役,如今被發配在二河道做纖夫。
我尋到胡卓時,已經磨得快沒人樣了,他嘴里喊著冤枉,是那外室主動邀他上門,你親我愿的事最后竟成了奸污。
我問他既然冤枉,又為何在狀紙上又承認奸污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