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郭大太太巴不得將她們全都送回去,可眼下……要死也得一起死!
“啪!”郭大太太這一巴掌甩在桌子,震得手疼,忙甩了甩手,一眼掃過去,拔高了聲道:“反了天了,你們都是大爺花銀子買回來的,進了我郭家的門,就是郭家的奴兒,你們哪兒還有娘家,哪天郭家真要是垮了,把你們平日里的那股騷狐貍勾搭老爺的勁兒給拿出來,一個個就給我想辦法掙錢去。”
秦姨娘哼了一聲,懟道:“憑什么大少奶奶就可以回去?要走大家一起走,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咱們雖是大爺花銀子買回來的,可也替郭家開枝散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今個兒就偏要回去,看你們誰敢攔我!”
“你敢!”
……
“動手,給我砸!”
李嬤嬤一聲令下,幾車夜香天女散花般潑向郭府的大門。
一時間,郭府門前臭味滿天飄,即使臭成這樣也不影響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層層圍疊。
“他娘的!誰他娘的敢在郭府門前撒野,不想活了……”
夜香還沒潑完,郭府的門卻打開了,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帶著一群手拿棍棒的家丁沖了出來。
嚯!這味道讓人實在難以接受!
中年管事忍住惡心,連涼氣都不敢抽,敢緊掏出手絹捂住口鼻,抬手指著前面的一群娘們兒,“潑婦,報上名來!”
李嬤嬤瞥了他一眼,沒理他。
“繼續潑!”
“誰敢!誰再潑就給我往死了打!”中年管事氣得跳腳,也不知哪來得一群瘋娘們兒。
李嬤嬤眉梢揚起,掃了一眼層層圍疊的人群,拔高了聲:“郭家的人仔細聽好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乃是姑蘇徐府之人,我等奉徐同知徐大人之妻白夫人之令,前來要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郭家不仁不義,惡膽包天,殘害朝廷命官,別人怕你,咱們徐府可不怕,敢緊交出兇手,否則明日就不潑夜香這么簡單!”
“你~”中年管事腦瓜子被臭得翁翁響,半響接不上話。
李嬤嬤本就農婦出身,年輕時干活更是一把好手,二話沒說,直接接過裝有夜香的糞瓢,朝他潑了過去,“你什么你,蠢成這樣,也就只配當個看門狗,敢緊去告訴你家主子,把兇手交出來。”
“什么兇手!你不亂講,誣蔑可是要受截舌之刑……”
李嬤嬤揚起頭,直視著他,“誣蔑?哼!你郭家操控整個淮安河道已經數十載,私抓百姓充當纖夫,迫害無辜,致數幾十名無辜百姓枉死這件事應該是真的吧!
火硝一直由朝廷管控,當年修建黃河堤壩,整個淮安,也就你郭家領用火硝,現府衙的還有檔案存底,只因你郭家不滿清陽縣令管制,便將清陽河壩被人炸毀,導致水淹清陽,造成多少無辜百姓枉死,又有多少無辜百姓流離失所,我家大人因人舉報你郭家惡行,前去查案,卻被枉死在三十里外的河道里。
你現在去把你家主子叫出來當眾說一說,那一樣不是你郭家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