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使,把那婦人叫過來,本王倒是想聽聽她有何冤屈。”
“這……不符合規矩。”秦副使緊蹙著眉頭,猶豫道:“訟狀得去衙門,要不要把張知州給叫來……”
“沒瞧見知州大人正忙?既然父皇授封本王為欽差大臣,就因急百姓之急,一紙訟狀就是接了又有何不可?難不成父皇還會降罪于本王?!”
秦副使倒底還是不敢得罪大皇子,雖說他腿有殘疾,前途無望,將來頂多是位做一位閑散親王,可即使是親王,那也是尊貴無比。
“將人帶過來。”
陳大太太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排場,機靈靈打了個寒噤,上前就直管跪在地上磕頭。
“你是何人?有何冤屈?”
“民婦……民婦陳英媳婦,民婦嘴笨,一二句也說不清楚,特意請人寫了一張狀紙,請欽差大人過目。”
李煜接過狀紙,一眼掃去,目光越來越凝聚,這可比白話本里故事精彩多了。“你要狀告郭樊兩家相互勾結,以權謀私?可有證據?”
陳大太太搖了搖頭:“民婦丈夫陳英乃是樊大人的親侄,陳英在世時多次與民婦提及郭家向樊大人受賄之事,其中有好幾次還是陳英替樊大人收得銀子,大人若是不信可是去樊大人府上搜查,郭家曾送給樊大人一尊金佛,就供奉在樊家小佛堂里。”
“秦副使這事你怎么看?”李煜這閑事攬得一氣呵成,直接將狀紙遞到秦副使手里。
秦副使接過狀紙,細細看著,兩根眉毛揚得老高。
難怪這婦人冒死也要闖入,陳家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不僅霸占寡嫂的房子和銀子,還將其母子三人給趕出陳家,這是沒給她留條活路!
秦副使收起狀紙,回道:“《大齊律》曰:凡民訴訟,皆須自下而上陳告,若越本管官司,輒赴上司稱訟者,笞五十。若遇欽差直訴,可免其笞刑。”
“將這民婦一并帶上,替她討要房產事小,一個小小推官敢以權謀私,營私舞弊,那郭府上,得多有錢?金山銀海了!這銀子,是不是只進了樊府,還需細細查證,這事交給你。”
“是!”秦副使反應很快,肅王是借機調查徐同知被殺以及清陽河壩被炸等案件。
……
打群架這種事,張知州不是沒見過,可煽動百姓在濃濃的夜香味中集體打群架,還是頭一回見。只聞郭府門口惡臭滔天,那味熏得隔夜飯都能勾起來。
張知州用手絹捂住鼻子,好半天,才慢慢吐了口濁氣,怒不可遏地制止著正大汗淋漓揮動著手臂一群大男爺們。
“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快快將這群刁民抓起來……”郭靜終于松了口氣,“這群刁民簡直不可理喻,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信,知州大人,你快替我爹澄清,我爹怎么可能是殺人兇手!”
安王目光清冷的看著張知州,他現在哪敢替郭家說話,猛咳了幾聲,“胡鬧,你爹是不是兇手本官正在徹查,豈能輕易言論。”
郭靜哪會見風使舵,瞧著張知州打著官腔,頓時苦惱起來:“都怪這群刁民鬧事,二房的人巴不得跟我爹撇的一干二凈,趁我爹不在,竟打起分家的主意,現如今能幫我的只有知州大人,你與我爹可以至交,張叔伯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知州又怒又氣,竟遇上這么一個愣頭青,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對著安王恭敬道:“安王休聽這小子沒頭沒腦的胡言亂語,現在郭炎失蹤了,下官已派人全城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