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上午十點,煦華市公安網上連續發布兩條信息:
市局醫院醫生與病人同時死亡屬醫生失職行為。
市三醫院病人家屬電梯墜亡屬個人疏忽行為。
這兩條標題下面,都對案件進行了簡單闡述,基本能使人信服。
當然,這兩條新聞是給吃瓜群眾看的,至于真相,也許會延遲,但絕不會被埋沒。
辦完這兩件事,羅尚林就去新區分局找卜峰了。
卜峰這兩天也在查一個奇怪的案件。
城外的寬河邊上出現一具無頭赤裸男尸,是因為前兩天風太大從上游漂過來的。早晨被兩位到河邊釣魚的老人發現,隨即報警。
案子歸新區分局負責。一般這種毫無頭緒的案件都直接交給卜峰,他也很樂意接受挑戰。
之所以說毫無頭緒,最大的一個疑點就是無人報案。
從尸體腫脹程度來看,至少在河里泡了24小時以上。至于死亡時間,應該超過了兩天。
除了少掉的頭顱,尸身上沒有其它傷口,也沒有中毒跡象。手腕和腳踝處甚至沒有勒痕。也就是說,他很可能直接被人用利器割掉頭顱,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從他死后被人扒掉衣服來看,兇手大概是想從他身上搜出什么東西,而那樣東西是可以貼身攜帶的。
死亡時間超過兩天,又在新區分局放了三天,還是沒有人報案,不能不說十分可疑。
卜峰這兩天幾乎沒有合眼,走訪了很多地方,還是一無所獲。所以見到羅尚林后,不等他開口,他就先一步給他講了這個案件。
“寬河從融明市的錦融山下流過來,一直流到我們煦華市。這幾年興起‘周五坐船去融明’的潮流,讓那些船逆流而上,愣是從煦華市開到了融明市。”卜峰先講了一下事件發生的背景。
羅尚林本來想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因為照他這個勁頭,沒有一個小時根本講不完。但是他剛伸出手,就被卜峰擋回去了。
“你坐下來先聽我說!”卜峰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在自己對面坐下。“寬河是真寬,我覺得差不多可以叫它大海了。又因為明天才是周五,這兩天河面上沒有船,所以他才能在河里泡一天一夜沒有被發現。”
“21日晚上刮了一場大風,就把他刮到了我們的地界上。不過也奇怪,河里的那那些小魚小蝦就沒有把他吃嘍?”
“寬河里的魚蝦不吃肉,只吃素!”羅尚林靠在椅背上,邊打量卜峰的辦公室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如果不是有一張長方形的辦公桌擋著,卜峰的臉恐怕就要貼到羅尚林臉上了。
他這個樣子把羅尚林嚇得頭直往后仰,椅子腿都快翹起來了。
“你,你被鱷魚咬到了?跳這么高干什么?”羅尚林把他推回去,沖他大聲喊到。
“差不多!”卜峰居然一本正經,“你剛才說得確有其事嗎?”
“我也只是聽說。”羅尚林坐好說道,“有傳言說融明市的錦融山上住著一個高僧,他的廟宇就在寬河的源頭邊上。僧人嘛,不殺生,導致經他點化的水中生物也都吃素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傳言?”卜峰雖然嘴上抗拒,不過心里還是很傾向于這個傳言。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么尸體沒有被魚蝦啃噬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