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仰這幾天一直裝病在家,哪兒也沒去。
從高靈湘被捕開始,快兩個月,他耳邊就沒有清靜過。
高靈湘那個瘋女人,自知沒有活路,能拉一個是一個,便供出和他是情人關系。事實上,哪兒是什么情人關系?不過是因為利益走到了一起,僅僅一夜情而已。
雖然他讓公關團隊把這件事情處理干凈了,但畢竟給人留下話柄,外面不知多少人等著在看他的笑話呢,說他拿什么和那些“小鮮肉”比。
去他的小鮮肉!那是他生平最鄙視的人。
丟面子也就罷了,以后再慢慢往回找。可高靈湘一倒,他們之間的生意也就完了,兩個月,他損失了幾個億。而且如果不是他處理得及時,肯定會受連累,恐怕也要陪高靈湘一起進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有人把魔車黨做出的事也歸到了他的頭上!
還有人翻出了二十多年前金利制藥公司的事,說當時公司發生了重大犯罪案件,因為當時的老總死了,所以他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金利制藥發生過犯罪案件?這不是純屬瞎扯嗎?
二十四年前,明明是他們研發出了治療眼疾的特效藥,救了成千上萬的煦華市市民,怎么反而成了犯罪?
他把季永繁叫過來,讓他去查查外面那些傳言是怎么回事。
季永繁查了兩天,回來告訴他是因為參與那次“永生計劃”的幾個人這些年相繼離世,并且全是病死的,這才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這又是什么邏輯?他們死了,又不是死在金利制藥公司,怎么還能把賬算到公司的頭上?
他又問季永繁魔車黨是怎么回事。
季永繁說因為魔車黨的首領龐曉彬看上了蘇永生的孫女,強行把人綁走,沒幾天蘇永生就死在了錦上小鎮,而且蘇永生曾經也是金利制藥公司的員工。所以警方又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了。
弄了半天,煦華市這幾個月發生的轟轟烈烈的大事件都和他有關?而他竟像個傻子一樣,還整天在人前樂呵呵的維持他“慈善家”的形象!
因為這些事,他幾乎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女兒還要任性地往外跑,被他送到福淵省她舅舅那里去了。
他知道,他已經被警方盯上了,家門口、公司樓下全是警方的眼線。
他裝病,讓他的醫療團隊每天到家里來給他診治,這樣才能說得過去。
這會兒醫生剛剛離開,他把傭人也支開了,自己在房間踱來踱去,無法安靜下來。
他在等,等時間到了六點半,他趕緊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對方接通后,他急切地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十多年前的事有什么問題嗎?我怎么被警察盯上了?”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要沉住氣。”電話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可我覺得外面形勢很緊張啊!會不會你的計劃有誤,或者那幫警察手里還有別的什么證據?”詹仰壓低聲音,盡量不讓自己咆哮起來。
“不可能。”對方又說道,“你不要躺在床上裝病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別忘了,你是救了千萬人的英雄。”
“會不會是那件事……”
“更不可能!”對方呵斥道,“聽著,忘掉以前的事,過去二十多年了,誰還能翻了天不成?警察這么大張旗鼓,不過是在故弄玄虛。魔車黨的首領龐曉彬為了一個女人復出,殺人放火,他們沒能將他活捉,心里不痛快,非得搞出點兒名堂來,這才盯著你不放。可他們注定白忙一場,因為你對煦華市只有功,沒有過。”
聽了這話,詹仰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