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開車來接于錦凡。在車上,他們簡單說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
于錦凡先說了云依寨發生的事。
融圖是二十四年前那件慘案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要救兒子,也不會有那么多人遭遇不幸。小桃是他的女兒,程安是受害者之一的兒子,他心里是否能過得去這個坎,還很難說。
程安靜靜地聽著,穩穩地開著車,眼神中多了幾分從容與堅定。“我不會遷怒于不相干的人。小桃,她是無辜的。”
“好,”于錦凡說道,“如果郅剛匯報的事情順利的話,不出三個月,就能在那邊建基站,到時候你們通信就方便多了。再想想以后,可以直接坐著火車到云依寨,不管經過哪里都不用小心翼翼了。”
對于這一點,程安也很欣慰。他覺得,他的大哥就是一個英雄,任何不容樂觀的局面都能被他扭轉過來。
“融圖已為此事付出代價,而雙手沾滿鮮血的詹仰還妄想逍遙法外,只怕是白日做夢。”程安狠狠地說道。
“他手里一定還有別的籌碼,身后還有別的靠山,不然在全民通緝的形勢下,他不可能躲這么長時間。”
程安點了點頭,接下來向他說了煦華市現在的情況。
在代真真的陪伴下,甘棠的女兒甘書晴終于打開心扉,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交給代真真另外一本帳本,那是他父親珍藏了很多年的,正是他們用患有眼疾的病人做另一種藥品試驗的記錄。
“我在里面,好像看到了我媽媽……”
正好遇上紅燈,車停下來,程安難過地低下頭去。
于錦凡也感到喉嚨處堵得慌。他拍了拍程安的肩膀,對他說:“你媽媽,還有同期被拉去做試驗的人,都是無辜的受害者。是惡魔太張狂,手段太高明,才讓真相被埋沒了這么多年。現在一切都已浮出水面,相信惡魔很快就會落網,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我知道!”程安抬起頭,看到綠燈了,又開著車往前走。“詹仰的罪行已完全暴露,他那個最親近的助理季永繁恐怕也脫不了干系。不過資料顯示,季永繁是在詹仰離開制藥公司后才開始跟著他的,他這一跑,正好說明詹仰這些年壞事也沒少干,而季永繁都有參與。”
“沒錯,我甚至覺得,最近一些事情是季永繁在主導,詹仰都不一定知道。”
“這是什么意思?”程安不太明白。
“季永繁可能是在監督詹仰,他背后的老板另有他人。”于錦凡說,“不過,目前這只是我的猜測,一切還得等找到他們再說。”
四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井四的電腦維修門市。井四看到于錦凡平安歸來,不禁面露欣喜之色。
于錦凡知道井四現在已全面“暴露”,同時聽好幾個人的指揮,經常三臺電腦同時開著,黑眼圈已經特別明顯了。
“辛苦了!”他對他說。
井四連忙擺手,讓他們坐下再說。
“你讓我找的那個女孩兒,很奇怪,我查了煦華市近一個月的監控,除了她小姨被車撞那次,其它時間再也沒能找到她的蹤影。”井四直接向于錦凡匯報工作,“你確定她這一個月內一直在煦華市待著嗎?”
“我……不確定。”于錦凡猶豫著說道。他讓井四找得那個女孩就是胡惜文。
真正的胡惜文,是二十四年前“永生計劃”的成員之一胡家平的女兒。可是喪心病狂的幕后黑手為了監視他,殺害了真正的胡惜文和她小姨。代疏云是假的,胡惜文自然也是假的。
不過,她終究只是個小孩子,還有病,如果不盡快找到她,恐怕她也難逃他們的魔掌。
可是,代疏云離開煦華市都能找到蹤跡,為什么一個小孩子反而沒了蹤影呢?
他決定再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