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被人賣來賣去,受盡折磨,最后在滌盛幫安了家。如果不是丈夫突然去世,也許她這輩子可以過得幸福一點。
十幾歲的時候,她沒有選擇,只能被迫接受命運。現在,她一樣沒有選擇,因為她無法面對自己的過去。磨難也好,罪惡也罷,她都不想再次提起。跳下去,她就解脫了。
于錦凡從軟梯上下去的時候,她的心跳已經停止了。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安詳,眼睛緊緊閉著,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平凡留下的那朵花,大概已完全枯萎了。
于錦凡回去后就躺到床上睡了。睡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反正遮光窗簾一拉上,白天和黑夜的差別就不大了。
他的手機扔在客廳,手腕上的通訊設備也扔下了,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來打擾他。
他希望醒來后發現自己已經穿越回去,躺在自己家里,一切都還是三個月前的樣子。
是下雨了嗎?外面有嘀噠嘀噠的聲音。
他走下床去,突然感覺腿有些發軟,快不會走路了。他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然后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外面灰蒙蒙的一片,細雨密密的交織著,靜靜地澆灌著,落到窗臺上會發出“嘀噠”的聲音。
站在窗前看了會兒,他的精神也恢復了。
走到客廳,看了看時間,8月16日下午五點半,他睡了整整兩天。
以前愛好健身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能睡覺超過十個小時。這事要是在他的朋友圈中傳開,估計能被他們拿來說一整年。
朋友?他現在想的是哪里的朋友呢?
他感覺口渴的要命,先去燒了壺水,等水開的間隙他翻了翻手機。三十多條未接來電,十幾條信息,三分之二都是程安的,剩下的是羅尚林、卜峰和易勇前發來的。
還有一條私信,他感到很好奇,便點開看了看。
“8月18日中午12點,錦融山上,回家之門即將打開。”
“可以回家了!”他興奮地差點兒跳起來。
短暫的興奮過后,他又有些猶豫。盼望著,盼望著,終于能回家了,可他心里卻是五味雜陳,并沒有十分輕松。
他總覺得還有事情沒有做完,總覺得還有什么事情牽動著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呢?
他泡了壺茶,坐下來靜靜地想了想。
難道是詹仰的案子?
所有的關鍵人物都死了,剩下的人一口咬定自己是聽命行事。警察從詹仰辦公室的抽屜里搜出幾個存折和銀行卡,那是他和云依寨老寨主融圖利益往來的證據。
融圖每半年都會給他轉一次錢,數額巨大。而他就是用這些錢建立起他的商業帝國,然后收買魔車黨、殺手和滌盛幫。
幾乎沒有什么漏洞。
至此,案子已經結了。如果再抓著不放,也沒什么意思。就像他曾經對郅剛說的那樣,沒有絕對完美的案件。也許是他第一次易容后見詹仰,詹仰給他的印象沒什么殺傷力,才讓他始終對詹仰抱有懷疑的態度,也就影響了他后來的一些判斷。
他喝了口茶,感覺心里面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