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路說他明白,當即就讓人聯系小型挖土機司機,讓他們馬上過來。在挖土機過來之前,他和另外幾名警察先拿鐵鍬挖著,江裳月也加入了挖土隊伍。
于錦凡說他去外面看看,外面還有個出口,也是他最期待的一線希望。
他開著車,很快來到東南側的圍墻外面,外面那片山坡下面的出口如果還沒被堵上,他就可以從那里進去。可是當他把車停在路邊,飛快地跳下車往山坡上跑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異常。
從上往下看去,能看到半山坡仿佛被炸過一樣,碎石飛濺得到處都是。而那個地方,正是出口的位置。
他無力地蹲下,雙手捂住臉,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重重地壓在他的心頭。
可是,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候,他還不能放棄。
他順著山坡滑下去,確定出口已被炸毀堵死后,才離開這里,去里面和他們一起并肩作戰了。
郅剛站在大門口,看到于錦凡出去一趟又回來,只是把車窗搖下來看了他一眼,便知他還沒有什么收獲。
他已經詳細了解了詹仰和陸應山的所有信息,憑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他也覺得他們目前的推理都是正確的。
二十四年前,詹仰帶領研發小組研發了特效藥,同時也研發出了毒藥丸。
雖然他前期做足了工作,讓小組成員簽保密協議,給他們豐厚的撫恤金,但畢竟在做試驗時害死那么多條人命,他不可能不擔心將來有一天事情會敗露。
所以,在第二年,他又找到一個可以信賴的人,答應把自己的榮譽、地位和財富全給他,和他互換身份,而那個人就是陸應山。
然后他精心策劃了一場火災,即可除掉甘棠的女兒,又可以讓他們找到正當理由去整容。
當時,他們一定互換了衣服、手表或者其它可以象征身份的物品,還有,他們的身材、長相等方面也都差不多,這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陸應山當時只是一個臨時工,沒有后臺沒有背景,靠他自己很難往上爬,偏偏他又有極強的利欲心,這從后期詹仰身上就能看出來。變成詹仰后,這些年他混得可謂風生水起。
而詹仰真是一個“人才”,如果走正路,未必不能成就輝煌的事業。或許前期他是為了報答老寨主的恩情,那么在成功研發藥丸之后,他的一系列“清除”行動,就完全是他個人兇殘的本性使然了。
老寨主還以為他派出去的簡武生只是想為云依寨尋找保護傘,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瞞過幾乎所有人,在云依寨大面積種植甲蟬花,所得收益全部給了改名為詹仰的簡武生。卻不知他信任的人在離開他之后,已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二十四年過去,該死的、不該死的全死了,只有詹仰,或者應該說是陸應山,他還活著。他太喜歡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了,早已忘了清凈、簡單的云依寨生活是什么樣的。
他花了十幾年時間,從一個臨時工爬到局長的位置,這當中雖然少不了金錢的鋪墊,但也不能抹去他的精心布局。他一面謀劃自己的前途,一面控制詹仰,還要時刻關注與“永生計劃”相關的人。只要發現他們有異樣,便立刻將其滅口。
可是,盡管這條線已經很明朗,依舊不能直接將陸應山抓捕歸案,還沒有什么證據能證明這一切。美容院花名冊上的名字、和簡武生同樣的血型都不能作為有力的證據。
他能想到的最大的疑點,就是詹仰和陸應山兩個人為何能互相信任這么多年?
查清楚這一點,或者能推動本案往前走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