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剛接到于錦凡的電話后,馬上在心里盤算了一番。
他打電話給副局長馬超,問他能不能把陸應山“請”到市局來喝杯茶。
馬超說沒問題,他正好和陸應山一起從市政領導辦公室出來。
陸應山推脫說太晚了,改天再去。
馬超說才剛九點而已,副市長都還沒有下班,他們急什么。
就這樣,陸應山被帶進了市局一間小會議室。會議室里除了他們三個人,還有另外兩名警察,他們只是坐在一邊,在心里默默記錄。
郅剛讓人準備了宵夜,并泡好茶奉上。
陸應山不緊不慢地吃完飯,又喝了杯茶,這才坐好問他們有什么事。
馬超看了郅剛一眼,郅剛會意,用一種非常輕松的口吻說道:“不是什么要緊事,只是初來煦華市,聽說了陸局長叱吒風云的過往,贊嘆之余,也想趁此機會向您請教一下。”
“哪里哪里!”陸應山非常自然地擺了擺手,“我只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外界評價不一定準確,郅警官聽到的也許只是某個片段而已。”
郅剛笑了笑,繼續說:“陸局長太謙虛,既如此,是非功過就留給別人評說,其實我最好奇的是您的父母。聽說您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卻培養出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這讓多少父母自嘆不如啊!”
“父母確實是我的指路明燈,只可惜他們都已經去世,只留給我永久的懷念。”
看著陸應山不慌不忙地應對他的每一個問題,郅剛不能不佩服他。他看了一眼馬超,馬超鼓勵的眼神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可我怎么聽說您是被陸家二老收養的孩子,您對此還有印象嗎?”他又問。
陸應山把頭扭向一邊,思考片刻后,表情凝重地說:“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印象嘛,還是有點的,那時我已經七、八歲了。我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很冷,我寄住在一個窮親戚家,他們家只有一個燒飯用的火爐,我幾乎整天不出門,就坐在小板凳上,靠著那個火爐取暖……后來,父親就把我領走了。我跟著他來到煦華市,總算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父母待我很好,我只盼著能多孝敬二老幾年,可誰想……”
看到他說得聲情并茂,還難過地低下頭,郅剛和馬超也都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說,艱苦的條件容易造就出色的人才,這才是郅剛想向陸局長請教的地方啊!”馬超一句話改善了當前的氣氛。
“沒錯!”郅剛接上馬超的話說道,“不知道陸局長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因何把你寄養在了親戚家呢?”
陸應山搖了搖頭,“記不清了,當時太小,只是后來聽親戚家的人說起,好像我親生父母得罪了什么人,遭到報復,一夜之間雙雙喪命……大概是這樣吧!我長大后也回過老家,想了解一下當年的事情,可是當地警方把它列為一起‘懸案’,并且因為過去很多年而不愿意提起,我也好作罷。”
“那么他們的樣子你可還記得一點?”郅剛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