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野間家,請問找哪位?”
電話打通。
雛田開口道:“阿姨,是我。”
“有紗!!”
“恩,手機沒電,用的是路邊電話亭。”
“是,是這樣啊,那個,這個時候聯系,是?”
“苿里奈她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
“有…精神狀態是比以前好,每天定時曬一個鐘頭的太陽,上午半小時,下午半小時,吃喝什么的也沒問題。”
“那就好,我最近一段時間剛好有空,不是特別忙,想去探望她,方便嗎?”
“大概不太方便,她唯獨不想讓你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為什么,我又不會笑話她。”
“不是笑話不笑話的問題,是…怎么說好呢?從她出車禍以后,心理上就不完整了,她是這么說的。”
“那要看心理醫生。”
“找過,沒什么用,還是那么自卑,自閉,不愿意見人。”
“再怎樣,也不該連出院,搬家這樣大的事,都瞞著我,不聲不響的弄完吧?”
“呃…”
“我剛才去過醫院了,現在是在你們原來的家門口。”
“唔…”
“之前我定期給你們打的錢,作為苿里奈的醫藥費,你們也口口聲聲的說很好,有在配合醫生的治療,康復中。”
“這個…”
“錢的事我就不過問了,那本就不是借的錢,我壓根沒打算再要回來,我只想知道,人呢?”
“那個…”
“我要見苿里奈,現在,馬上,告訴我地址。”
另一邊,苿里奈的媽媽捂住手機,看向一旁坐輪椅的女兒,小聲道:“怎么辦?”
苿里奈用力搖頭,擺手。
“見一見吧,有紗是真的很關心你。”當媽的還想再勸,女兒哀求,堅決的態度,令她萬般無奈。
“抱歉,不行,不方便,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等下我會把你給的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那錢,我們一分沒花。”
“就這樣,再見。”
雛田啞口無言,撥號再打過去,對面已然關機。
“沒想到被我認為是最簡單的事,會橫生枝節。”雛田搖頭,離開電話亭,回到家。
這家是外祖母留給舅舅的。
前段時間缺錢,又從她這要不到錢,便委托給中介,以一個按正常市場價來說,很低的價格,出售。
完后,又被原主花錢買回來,現在房產證上寫的名字,是原主,和舅舅沒關系。
話是這么說…
“為什么你還有臉回來?為什么,我的鑰匙開不了門?”看著眼前恬不知恥,沒臉沒皮的舅舅,雛田扶額道。
“這里是我家,想回就回來嘍,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舅舅啃著西瓜,笑嘻嘻道。
“至于門,原來那個鎖被我砸壞了,現在是新換上的。”
“想進家門,可以啊,借我七十萬,真的是到火燒眉毛了,再還不上錢,我后半生就得在床上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