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也沒指望母親主持公道,這公道自有官府來主持。只是,我這一紙狀書呈上去,往后三弟的仕途、侄兒們的前程,侄女們的婚事便皆斷送了。”
朝陽郡主的背后是端王府,端王素來嬌寵幼妹,便就是有朝一日定國公府沒了,也牽連不到朝陽的一雙兒女。
老太太哼呀兩聲,扶著一旁老媽媽的手起了身,“那你說,這事要怎么辦?”
三太太見老太太要放棄自己,忙哭了起來,“母親,自古就算官府定人罪名也要有證據的。
這一切都是二嫂的一面之詞呀!如今我們三爺不在家,就這么把罪名扣在了我的三房頭上,這叫我日后如何和三爺交代啊。”
三老爺為什么不在家?
因為他是個慫貨。知道會東窗事發,扔下老婆孩子以游歷山河為名卷鋪蓋跑了。
若是查證了罪名,由三太太扛著,若是老太太仍然一力偏袒,過了風聲他再悠哉哉的回來,一切如常。
如果計劃中的云逸風死了呢,他三房就白得個承襲資格,若是云逸風命大也不損失什么。
找準機會下次再下手就是了。
在云逸風的成長過程中,叔叔嬸嬸要他命的戲碼三年不上演,兩年也會早早的。
只是從前,所有的骯臟手段還都僅限于內宅。而這次,三房似乎是有些冒進了。
老太太看著蘇氏,是有些心疼的。
蘇氏見老太太目光中透出一絲悲憫,忙跪倒在地,哭聲犀利,“娘,我如今有了身孕……擔不起這殺人惡名啊!”
怪不得,原來是要為自己腹中的孩子謀前程。
朝陽郡主看了看三太太還平坦的小腹,想來月份不超過三個月。孩子是男是女尚未可知,能不能順利生產還仍是個迷。
為了這么一個未知,就要謀害她孩子的一條命,三房未免有些太歹毒了。
她與定國公恩愛不假,愿意為他多年隱忍這對奇葩婆媳也是真。可這一次,她絕不對讓半步。
見老太太看向自己,以免她說出求情的話,朝陽郡主揚聲道,“倘若這次芷兒不幸殞命,就讓三弟妹腹中的孩子做陪葬。
倘若芷兒福大命大闖過這次難關,二房三房就此分家。從此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互不滋擾。”
三太太蘇氏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她在內宅橫行多年,處處踩壓朝陽,從未見她反抗,如今反擊時,竟叫她毫無還手之力。她有些絕望的看向老太太,哭紅了雙眼。
若再次包庇,眼前的榮華就會成為泡影。老太太狠心別過臉,“但愿芷姐兒能夠化險為夷。”
很明顯,侄女和榮華之間,老太太選了后者,徹底棄車保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