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英嘴炮達人,下毒暗殺在行,抽絲剝繭找出真相,大概率也不太行。
云芷覺得眼前發黑,手腳發涼。
仵作陳慈裹著大白色圍裙走出來,看見云芷喜上眉梢。
“云子,尸體已經勘驗完了。死者死于前一天申時,口吐白沫、臉部浮腫淤青,用銀針探驗過體內有毒,判斷可能是被人毒死的。
但同時,脖頸之間也有掐痕,也可能是被人掐死的。還有及其重要的一點,掐她的人,是六指。我已經著人將勘驗結果做了記錄,回頭謄錄給你一份。”
還有兩個可能性死因?這對云芷來說似乎難度系數有點大。她頭疼的很,但還是禮貌的對陳慈道了謝。又問道,“是先中毒還是先窒息,判斷不出來嗎?”
陳慈搖頭,“目前還不能,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再進一步求證。倘若毒性滲透心脈,人自然是中毒而亡。
倘若毒沒有蔓延到心脈,就可能是被掐死的。起碼還需要兩個時辰我才能檢查完。”
云芷點頭,對陳慈拱了拱手,“辛苦你再進一步檢查一下尸體,我們要再去一趟現場了。”
云芷拉上馮魁往外走,卻被馮魁拉著走去了馬房。
“干嘛?”云芷不明所以。
馮魁一臉不解,“騎馬啊,難道咱們要走著去西市嗎?這里到西市,起碼半個時辰腳程。走過去就到晌午了,大家都在吃午飯,誰有時間搭理咱們兩個。”
說的有點道理。
但是……云芷看著眼前一排低頭嚼草的駿馬一臉愁容。她根本不會騎馬啊。
馮魁哪里知道她的想法,以為她又在挑哪匹馬好看。干脆,貼心的替她把棚里最俊俏的一匹白馬牽了出來。把韁繩遞給她,“吶,你最喜歡的小白,今天沒被別人牽走。”
云芷嘴角抽了抽,很不情愿的接過韁繩。
小白此時用它碩大的頭蹭了蹭云芷,顯然和她很熟。
云芷卻被它湊過來的大腦袋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臉尷尬的看向馮魁。“我受傷了,不方便騎馬。”
馮魁此時已經利落的翻身上馬,很不解的看了云芷一眼,“你又沒傷了屁股,騎馬怕啥?今天你怎么娘娘們們的?”
云芷被他噎的腦門直鉆涼風,小白卻似通人性一般,屈了兩只前蹄半俯在地上。
連個動物都這么貼心,云芷實在不好意思再扭捏啰嗦,只能硬著頭皮,翻身上了馬。
驚喜的是,身體對這個動作很是熟悉,她以為自己不會騎馬,現實卻是,她上馬以后完全能掌控住節奏。
馮魁和云芷,一黑一白兩匹駿馬,一前一后穿過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東市、中街,來到了西市。
大齊京都分五城二市,東、西二市一個規劃有序,遍布高檔酒樓、店鋪,持有人是皇商、貴胄,迎來送往的也是達官貴人。
一個則遍地酒肆茶館、路邊小攤,常有賣藝雜耍,是普通百姓謀生的地界。
這西市,便就是市井氣更濃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