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貴妃忽然喚自己名字,低頭跟在后頭的碧玉嚇了一跳。“哎,娘娘,奴婢在。”
“去,給曾妃下一些停癸水的藥。下手仔細點。”裴貴妃語氣淡淡的。
碧玉卻被嚇了一跳,“娘娘,這若叫人查出來……”
“查什么查?”裴貴妃橫了碧玉一眼,真煩她這婆婆媽媽又膽小如鼠的樣子。“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下個不傷人性命的藥,會叫人瞧出來?”
碧玉嚇的趕緊搖頭,“不會的,不會的,雖然奴婢只學了娘娘的萬分之一,但也絕對不會叫人瞧出來的。”
裴妃翻了一記白眼,像摸寵物一樣摸了摸碧玉的頭。“行啦,別拍馬屁,快去吧。隱蔽些,別叫人瞧出來。近些日子盯著曾妃那里,看有什么動靜。”
……
踏上出差旅途的云芷,因為不適應長途馬車的顛簸,還沒有出直隸,人就吐的瘦了一圈。
呂英心疼的摟著吐的面色慘白,沒有一點力氣的云芷。“要到徽州,起碼還要再行半月,你這樣,到了,人也折騰進了半條命。”
云芷頭暈惡心的厲害,覺得呂英的聲音忽近忽遠。
閉著眼睛,虛弱的開口。“我現在,就想把剩下的半條命折騰進去。真的太痛苦了……”
呂英一手扶著云芷,一手提了矮幾上的茶壺給云芷倒了杯茶。
“好歹喝口茶吧,你這樣不吃不喝的,等到裴大人來跟咱們匯合的時候,你哪兒還能扮他的小丫鬟。”
云芷現在真是后悔答應隆慶帝,接這門苦差事。
原來出差不是飛機就是火車,她什么都不暈。
她高估了大齊的公路設施,沒想到京郊一帶顛簸至此,她竟然暈了馬車。
“啥?這次裴明跟咱們一起?”一旁的馮魁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啊,那日不正是裴大人親自來與梁大人商議的。點名要咱們配合錦衣衛去調查徽州案嗎?”呂英不以為意,挑眉。
“啥?”馮魁震驚三聯問,“那小白臉是裴明?”
他想起來了那次在李家門口偶遇了裴明的事,“媽呀,上次云子辦案的時候還碰見他了呢。”
云芷有氣無力,“那次去的是我……”
馮魁更加震驚了!撓了撓頭,“你咋不認識你自己的未婚夫?”
“我現在也得假裝不認識他。他跟我說,他姓曾。”
“玩啥呢你倆?”馮魁不理解云芷和裴明的腦回路。
說完,又覺得有些唐突,收了聲。
在他心里,與他出生入死的那個是云逸風。
對于云芷,他還是有幾分客氣的。
“我不知道啊,他假扮別人我不敢揭穿啊……”
呂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旋即橫了一眼馮魁。“你那一根筋的腦袋,怕是想破了頭也不知道人家二人在想什么。”
馮魁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確實搞不明白。
呂英正想要開口教育教育這個鋼鐵直男,馬車忽然一頓。
似乎有人踩在了車頂,隨即便聽見了車夫的高呼聲,“有刺客,列位都坐好嘍!“
緊接著,便是駿馬長嘶聲。馬車也隨著劇烈的搖晃之后,迅速奔跑起來。
馮魁正要起身出去接應車夫,馬車棚頂卻被人合力掀翻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