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這廝總是提出這么辛辣的問題。
到底是對云芷拒婚一事多么耿耿于懷。
云芷更是冤的唯恐六月下雪。
她是想要據婚,可她也沒真的做什么啊。
誰會將她據婚一事,傳的如此沸沸揚揚啊。
那必定是兩家結不成親的獲利者了。
所以,原主有一個云芷并不知道的暗戀者?
云芷被裴明問的有些心虛,“我為什么要據婚啊?要不是之前出了意外,眼下我就是裴夫人了,哪有功夫在這生死線上徘徊。
曾兄,咱們現在不應該關心我的私事,應該關心的是,眼下最棘手的事。怎么活著走出這個村子。”
裴明放下翹起的二郎腿,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馮魁不是說,那位神秘的楊二叔已經阻止了楊氏母子對我們下毒嗎?”
這也能信?
裴明是不是太沒有生活了?
“這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甚至可能都不在黃冊上備案的地方。您能相信這的人守規矩嗎?那村婦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的,恐怕她眼下想的只有咱們死了她才安全。”
無知者無畏。
因為知識的匱乏,法律意識的淡泊。楊母很可能會認為殺人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她甚至都不一定會想明白要怎么善后,就要準備下手了。
裴明微微蹙了眉,又見云芷紅潤的小嘴開開合合。“再說,誰知道那個楊二叔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馮魁在偷聽,故意說那樣的話來降低咱們的戒備啊。咱們可不能大意,把命運交給不靠譜的人啊。”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辦?“
“跑啊!”云芷迅速提議。“悄無聲息的,溜了。”
裴明嘴角幾不可見的上揚。
他以為云芷會說,殺出一條血路。沒想到她這么慫。
看她那副認真而又緊張的樣子,慫的還有點可愛。
趙俊在一旁揉了揉眼睛,大人是笑了?
“若真如你所說,那位楊二叔是麻痹我們。那此刻,這村子里恐怕是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裴明很有耐心,踱步走到云芷身邊。認真看她,“況且,呂捕快受了傷,身體還很虛弱,我們也跑不遠。”
“那怎么辦?”云芷有些頭疼。
眼下他們也不知道這個無名村到底有多少人,會不會藏著什么絕世高手,根本不知道硬拼的后果是什么。
“將計就計。”
裴明泰然自若的重新坐回到窗邊。
“被一個愚蠢的村婦‘殺’了,總是會比被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圍剿容易脫身。”
裴明的話,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云芷緊張的情緒松懈了下來。
“我們要查無名村的事情么?”
裴明點頭,“但,不是現在。眼下,活命要緊。”
這一點是和云芷達到了完美的共識。
她簡直激動的想要和裴明擊掌慶祝。